兩道瘮人的血淚,自她眼中流下,在她原本稚嫩的面龐上留下了兩道駭人的血痕。
——像極了鬼故事裡的怨鬼。
「……」
陳宴沒有說話。
是的,沒錯,他有一個親生妹妹,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死了,死在了無限遊戲裡。
逝者已矣,生者再怎麼悲哀,那都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良久。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鏡中畫面,「……這只不過是一個鏡中幻像而已。」
「就憑它,你也想對付我?!」陳宴嗤笑一聲,「你未免也太過天真。」
言罷,他伸出手來,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身前的鏡面。
他的動作很輕,這鏡子卻像是遭到了什麼劇烈的攻擊一般,一道道蛛網一樣的裂紋,自鏡子中央擴散開來。
「咔吧咔吧——」
「咔吧咔吧咔吧——」
下一刻。
它碎裂了。
「哎呀,鏡子碎了呢。」陳宴挑眉,而後微笑,「既然如此,那就把碎片拿回去湊數吧。」
畢竟現下這庫房裡的鏡子幾乎都碎了個遍,若不把碎片帶回去,那個煩人的老婆婆一定會不依不撓的。
言罷,他收好地面上的碎片,將其放進衣兜里,而後轉身,往回走。
「咔吧咔吧咔吧。」
隨著他一步一步的踏過由鏡面鑄成的地板,這些鏡面紛紛在下一刻碎裂。
「……」
「碎了?」穿著紅衣的老婆子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陳宴頷首,將衣兜反轉。
「嘩啦啦。」
可憐的鏡子碎片們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下,可憐的「勞模」鏡子,碎得不能再碎了。
「……」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老婆子看著他手心的鏡子碎片,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它勉強露出了一抹僵硬至極的微笑,「這,,,庫房裡的鏡子都碎了?」
「嗯哼。」陳宴再次頷首。
一時之間,老婆子沉默了。
它很久沒有說話,說實話,這還是它跳槽進無限遊戲公司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的狀況。
——它的同事們都不願意配合這個年輕人。
它沉默了很久,看得出來,是在跟無限遊戲系統暗通款曲。
此時此刻,眾人都聞聲出來了,看著這奇怪的場面,他們齊齊陷入沉思。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鏡子沒帶回來,反而帶回來一堆碎得不能再碎的渣渣?
眾人有著相同的疑惑。
「你怎麼回事。」韋一刀皺眉,戳了戳陳宴,「不是說不作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