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出一口氣,抱胸——
他摸到了一雙軟若無骨的手。
這手無疑是極為冰冷的,而手上的指甲,也是長而尖利的,這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而指甲搭在他的大動脈上。
……難怪這麼冷。
他冷靜地想。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女人愉悅而興奮的聲音環繞在他耳邊。
「……」
能摸到手,說明這個女人現在是有實體的,既然有實體,那就能被攻擊。
他於是一把抓住這隻冰冷的手,而後,手腕一用力。
「噗通。」的一聲,女人被大力掄到了地上。
她摔得眼冒金星。
若是她糾纏的是一個剛進遊戲的新人,那麼,她這次一定會成功,只可惜,她遇見了陳宴。
一個能扛起大刀的少年,把扒在自己身上的女鬼扯下來,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除非這女鬼身上長著吸盤,但,這是不可能的。
先前兩次自己與這女鬼擦肩而過,都沒能走出循環,那麼,若是帶著這女鬼一起走呢?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說干就干。
他扯下女鬼身上穿的外套,而後將之擰成繩,並將其套在女鬼的脖子上——像套村裡的土狗一樣,把女鬼死死的套在繩索之上。
他拖著女鬼往下走。
每走一階,女鬼與樓梯相互碰撞,產生巨大的聲響,為原本寂靜的樓道,增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配音。
女鬼:「……」
女鬼的頭髮散了,指甲斷了,腰酸了背痛了……
女鬼: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
果然,此舉是行得通的。
拖著女鬼走了沒多久,他就到達了302門口。
他隨手放下女鬼,就像倒掉自己屋子裡的垃圾一樣,輕鬆而隨便。
女鬼:「……」
「叩叩。」
陳宴敲了敲門,「有人在嗎?花臂?」
「陳皮?」
「嗯哼。」
「吱呀。」的一聲,門開了。
給他開門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的,這人長著一身的腱子肉,剃著一頭光頭,看上去就不好惹,更別說這人手上還紋著猙獰的虎頭紋身。
——像極了那些被「掃黑除惡」的黑老大。
「進來吧。」花臂眯了眯眼。
陳宴於是走了進來。
房間裡很亂,東西橫七豎八地胡亂擺放著,而塌陷的沙發前,擺放著老舊的電視機。
房間裡除了花臂外,還有兩個人。
一人穿著襯衫,帶著黑框眼鏡,神情木訥而呆滯,像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而另一人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容顏稚嫩而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