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是,窗台上,竟然還放著玫瑰——白玉般無暇的小瓷瓶中,正插著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
「……」
陳宴沉默了一會兒,只覺得荒謬。
這人性格分明冷漠殘酷,卻還整這玩意兒,虛偽,真虛偽。
這實驗室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至少,陳宴並沒有發現什麼肉眼可見的線索。
他於是動了動手腕,試著掙脫雙手之間的束縛。
然而,他失敗了。
沉默半晌,他再次試著用力掙脫束縛。
不出所料的是,他再一次地失敗了。
沉默。
死一樣地沉默。
只能說楚沂不愧是個心機狗,還特意準備了這種讓他無能為力的玩意。
畢竟於他而言,普通材質的鎖鏈鐐銬啥的,根本就鎖不住他。
唉,失策失策。
陳宴只得自認倒霉。
……事已至此,就只能想別的辦法脫困了。
他嘆息一聲,正要凝神細思,卻忽然感覺頭部一陣眩暈。
什麼東西!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他便反應了過來——他現下這症狀,絕對與楚沂那所謂的「驚喜」,有著脫不開的聯繫!
他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咬牙切齒。
楚沂,好你個老陰逼!居然敢暗算勞資!!!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陳宴如是想著。
……
當晚,陳宴便發起了高燒。
……
門外的助理報告過這件事後,便在原地站定不動了。
「發燒了?」彼時,楚沂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的身前,是一架潔白如新的鋼琴,而他的十指,正放在黑白琴鍵之上。
窗外,冰冷的霓虹光閃爍著,光線在雨點的折射下微微扭曲,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
琴聲停了下來,此間便只餘下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他收回了雙手,轉過頭來,挑眉,似乎有些詫異,「……反應居然這樣劇烈麼。」
藍紫色的霓虹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了他那那張溫柔到了極致的面龐上——他這張臉生得無疑是極好的,眉眼,鼻子,嘴唇……無一不美麗,無一不精緻,別人看了,也只會覺得賞心悅目。
像是造物主最為滿意的傑作。
「好吧。」
他站起身來,嘆息一聲,將琴蓋合上。
「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