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真是冷漠,居然冷眼旁觀。
他望著那些笑容爛漫的少年少女,若有所思。
「剛才……」陳宴找了個看起來面善的少女,上前與她搭話。
「唔?剛才啊。」少女轉過頭來,笑嘻嘻的,「剛才是他在跟我們玩啊。」
「玩?」拿命來玩水?
陳宴皺了皺眉頭。
「你可別不信!」少女氣鼓鼓的,「溪底可好玩啦,我們都去過呢!」
溪底,都去過?!
「……」
陳宴沉默了。
他正要開口細問,卻聽遠處遙遙地傳來一陣呼喚。
「阿黎!」
「欸,來啦!」
少女脆生生地應和,而後朝他揮了揮手,這便嬉笑著跑遠了。
果然,這些看似正常的人,都不正常。
陳宴若有所思。
他蹲下身來,手指輕輕地觸碰溪面。
溪水很涼,冷得刺骨。
他低頭望去,只見這溪水,清可見底。
看上去,這溪水,似乎並不深。
但是,僅用眼睛去看,是看不出溪水真正的深淺的。
他沉吟了片刻,而後轉身,找來了一支竹竿。
這竹竿足有一人高,陳宴本以為這溪水至少能夠沒過竹竿,然而,他猜錯了。
——實際上,在剛才那人掙扎的地方,這溪水只有半人高。
只要他站起來,便可呼吸了。
可為何,他又在溪水下掙扎?
陳宴正思索著,用竹竿往前探去。
越是溪水的中心,那水便越深,這個,他倒是沒有料錯的。
也許溪底還有別的殺機。
他正要收回竹竿,卻發現,他拉不動竹竿了?!
——似乎有東西,在溪底拉住了他的竹竿!
那東西力氣極大,他踉蹌了一步,差點便要摔倒。
幸而最終,他穩住了。
難道,剛才殺人的,就是這個東西?
他猛地使勁,將竹竿拉了回來。
纖細的竹竿被他拉上岸來,而他注意到,這竹竿的末端,正一縷一縷地,纏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頭髮!
這頭髮極黑,極亂,他皺了皺眉頭,用紙將這些頭髮包住,而後取下來。
他湊近了些,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腐屍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