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她艱難地開口,亦艱難地呼吸著,像是一隻瀕死的魚。
看來,圖靈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陳宴扯了扯嘴角。
「不是我做了什麼,你該問,是圖靈做了什麼。」他淡淡道。
「圖……靈……?」伊莎諾雅愣在了原地,「他……」他竟沒有對你動手?
「唉。」陳宴嘆息一聲,「你輾轉於各大勢力之間,幾乎每一個掌權者,都被你背叛過——這樣的你,他會放心將你放在麾下麼?」
「怪只怪,你心思太多,太過於善變。」
他轉頭,見白裙子正呆呆地站在牆邊,眉頭一擰,「你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
「……」白裙子緩緩地,僵硬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這話說得,像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一樣。
見她還保留著神志,陳宴便不再看她了,「我走了,你這仇人我給你留在這兒,你自便吧。」
「……好。」白裙子猛地抬起頭來,咧開嘴,露出了兩排銳利的尖牙,「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哦豁。
原來還在等他一聲令下啊。
陳宴挑眉,轉身,並不想看接下來會發生的血腥場景,他揮了揮手,「走了,再見。」
不,再也不見。
伊莎諾雅會死,而白裙子,也活不下來。
畢竟,他先前給白裙子注射的,可是濃度極高的喪屍病毒啊。
這種病毒可以使得白裙子實力大增,只不過,這實力的代價,是她的生命。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需要先壓制住伊莎諾雅的實力後,白裙子才能殺得了這人呢。
但如今圖靈已經幫他封鎖住了這人實力,倒是為他省了許多事。
雖然圖靈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這一點上,陳宴承認,他還是幫助了自己的。
不過就算是幫了他,他也不會跟這人有過多的來往,更不會聽這人的話,將那面鏡子拿在手中。
至於白裙子跟伊莎諾雅麼……好歹也算是同事一場,每年的清明節,他會記得給二人燒紙的。
「你不准走——」伊莎諾雅見他要走,強行壓下喉嚨里的鮮血,瞪大了雙眼,聲嘶力竭,「你不能走!!!」
她似乎是猜到了陳宴的目的,也猜到了白裙子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伊莎諾雅,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呢。
「我為什麼不能走。」陳宴腳步一頓,「當年,你背叛我的時候,想必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日吧。」
「是你先背叛我們的!」她硬生生往前爬了幾步,眸中滿是怨恨之色,「當年,你明明說過……!」
「我當年,為你獻出了所有的忠誠!——我相信你能夠做到你所說的,我相信你能帶著我們一起開創新世界!」她聲嘶力竭,既哭且笑,「可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