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陳宴假笑,「你想多了,當然不是。」
「嘀嗒——」
女子叉腰,瞪大了雙眼,一臉嬌蠻之色,正要說什麼,卻聽遠處的鐘聲,響了。
她只好悻悻地摸了摸鼻頭,而後縱身一躍,蹲在窗台上,「我下次還會來找你的。」
女子如是說。
謝謝,並不想要你來了呢。
陳宴扯了扯嘴角,如是想。
然而,在陳宴沒有看見的地方,這個表面上天真無邪的少女,悄然露出了一抹陰森而扭曲的笑容來。
轉瞬即逝。
少女的身影已然離開了陳宴的視線。
不過,說實話,陳宴對少女的身份及目的什麼的都不感興趣,但是,他對適才那個鐘聲,很感興趣。
這個少女聽見鐘聲後,便離開了,那麼,這鐘聲,有什麼特別的嗎?
就在陳宴思索的間隙,天色,不知不覺地暗了下來。
……
「哦?你說神使降臨王宮?」
神秘而陰森的古堡之中,長發青年站在古樸的長桌前,手中,還擺弄著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
青年背光而立,看人看不清楚他的身形,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個輪廓。
窗外,血色的圓月靜靜地掛在夜空之中,顯露出幽微的光芒。
「是的,執政官大人。」穿著黑色長裙的宮廷女官,當然也是執政官西洛翡的探子,她捏起裙擺,屈膝行禮,「因為此事,王后今日,心情很是不錯呢。」
「如此啊。」青年將手中那形狀怪異的玻璃瓶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而後,他晃了晃瓶中那晶瑩剔透的液體,笑了笑,「還有別的事情麼?」
黑裙女官低下頭,不敢直視執政官的背影,「有。」
「今日,王后與祭司,在王宮中見了一面。」
「王宮啊。」青年笑吟吟地,「從前還知遮掩一二,今日,卻連遮掩都不肯了啊。」
祭司隸屬於神殿,乃是神職人員,而王后只是國王的妻子,雖然如今代為攝政,但到底還不是國王,是以,按理來說,她是沒有資格召見祭司的。
然而今日,她卻公然與祭司私下見面……這違背了規矩。
不過,他並不想多加管束。
畢竟,只有王后更加膽大妄為,事情才能有趣,不是麼。
「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他笑吟吟地放下手中的藥劑,而後,打開了瓶塞——
剎那間,一股堪稱勾魂攝魄的香味,充盈此間。
黑裙女官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陶醉的表情。
青年轉過身來,看她這般,卻是嘆了口氣,「……這藥劑,並不完美啊。」
他想要的效果,是人一旦攝入此等香氣,便要神志盡失。
如今看來,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