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長發青年微微一笑,「這不就見過了嗎。」
好像還真是,在半空中遠遠地看過了,也算是見識過。
陳宴表示無力反駁,他睜著一對死魚眼,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長髮青年。
這是一種無聲地控訴。
「噗嗤。」青年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王都的繁華,實在不算是什麼,今夜,我是要帶你逃出王都,去看看其他的景色。」
青年俏皮地眨了眨眼,「你不是也早就厭煩了壓抑的王宮了麼。」
他確實不喜歡這個規矩眾多的王宮。
陳宴於是沒有反駁。
「可是……」一個晚上,真能在看過了其他的景色後,在回到王宮?
我看你這小子,就是想拐/帶人口吧。
陳宴欲言又止。
青年像是知道他想什麼一般,莞爾一笑,「不必擔心,到時,你必定會準時回到王宮的。」
「這樣最好。」陳宴冷哼一聲,倒也沒說別的。
「啟程吧。」長發青年拍了拍黑龍的腦袋,而後望向陳宴,微微一笑,「今夜,我只希望你能夠拋去一切,盡情地享受這山水之樂。」
拋去一切?
陳宴微微一怔,而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如果真的能夠拋去一切……可惜,他始終都做不到。
「不問過往,不看將來。」長發青年走近了些,低下頭來,輕聲道:「我只希望你今夜,能夠盡興。」
「你總是這樣一副被什麼東西禁錮住的模樣。」見陳宴疑惑地望著他,青年眨了眨眼,「噢我不是指軀體上的禁錮——我說的是精神上的。」
果然,不論在什麼時候,楚沂這個人,都有著這樣叫人訝異的,敏銳的感知力。
陳宴扯了扯嘴角,「你猜錯了,我很自由,身上沒有什麼禁錮。」
「是麼。」青年不置可否,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那就當是我猜錯了吧。」
「不過不論如何,今晚,你都得陪在我身邊。」
青年眨了眨眼,「不許反駁。」
「……」
陳宴沒有說話,他站在巨龍的背上,感受到溫柔的風吹起了他的衣衫。
衣衫獵獵作響。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青年,低下頭來,看著底下那或繁華,或冷清,或迷幻,或真實的場景。
這些景象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的眼前一一掠過。
他沒有說話。
心底卻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而後盪起陣陣漣漪,連綿不絕。
說不清楚此刻是什麼感覺。
他微微閉上雙眼,聲音微不可微,「只可惜,這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