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漆盤裡呈放著玉冠、玉帶和喜袍,一掌事的看到他,喜笑盈盈道:“郎君換身喜袍吧!”
容錚點了點頭,拿起上面的衣服走入屏風內換了起來,沒多久一襲紅袍加身的他從中走了出來。
那掌事的看著他俊朗丰姿的身貌,連連點頭,引路道:“郎君這邊請。”
容錚跟著人往樓上走去,這才發現這座秀樓從上到下,都被紅色覆蓋,貼了大紅喜字不說,燈籠都是喜鵲和海棠的樣式,秀樓門前還用金箔磨成的細粉灑在門檻上,路過時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二樓的閣樓門被容錚推開。
映入眼帘的是懸掛著紅色的幔帳,屋子正中間擺了一張紫檀方桌,方桌上正靜靜地燃著一對龍鳳蠟燭,赤黃的燭光發出柔和的光芒,盈滿了一廂天地,儼然是一間新房。
那婆子見到容錚過來了,笑嘻嘻地開口道:“新娘子在床上可等你好久了,郎君快來此揭喜帕吧!”
容錚順著婆子說話的地方走去,看到蘇明珏頭蓋鴛鴦牡丹紅帕正端坐在灑滿花生紅棗的喜床上,這一幕當真像極了一位新婦。
他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接過婆子遞過來的喜秤,將蓋頭緩緩揭下。
少年那被水光浸潤的眸子就這樣羞怯怯地看著他,眼裡閃現出俏媚的神情。
蘇明珏坐在床上已經無聊很久了,蓋頭被人掀開後,他眼睛瞬間光亮了起來。
燭光前,容錚一身紅色織金錦服,鬢髮少見的用月牙色的冠子束了起來,讓本就溫潤卓絕的他眉眼看起來更加艷麗,好似那入了塵世的謫仙,令人呼吸一窒,心魄盡失。
婆子見新娘子的紅蓋頭被新郎揭開了,又從一旁的喜桌上端來兩杯合卺酒遞了過去,臉上帶著喜悅的神色道,“珠簾繡幕紅色起,合卺酒歡結百年。”
蘇明珏哪知道這酒要怎么喝,最終還是容錚帶的他,兩人手持瓠瓜,交杯飲了進去。
婆子見儀式已經圓滿,眉眼含笑扶手行了一個禮道:“恭祝聖女新婚,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婆子我就不在這多加打擾了。”
說完,她從房間退了出來,連帶著房間裡的幾個人也一同退出去了。
蘇明珏見他們離開,神情瞬間松垮了下來,“這聖女結一次婚還真是繁瑣,坐了一晚上的蓮花座累死了。”
容錚聞聲笑了一下沒有回應,起身將合卺酒放置到桌前,又把房間的門栓拴住了,才轉身回到床前。
蘇明珏神經繃緊了一天,這會屋子裡只有容錚和他,當即就放鬆了下來,這百子千孫的紅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生紅棗,蘇明珏將花生掃到了一邊,將腳上的繡花鞋去掉,將身子躺到了一處乾淨的地方。
看著頭頂鮮紅的帳頂,蘇明珏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下總算能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容錚重新回到床邊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一身嫩黃胡姬裝束的人懶懶地躺在鮮紅的喜被上,被子鮮紅越發襯得本來就白皙透亮的肌膚更加的如雪一般的瑩亮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