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錚彎腰坐了進去。
隨後他放下了車簾,從懷著掏出一隻蠟筒遞了過去,笑道:“公子時間猜的可真准,您前腳才告別院長,後腳蘇少爺的信就送過來了。”
容錚伸手接過,嘴角盪出了一絲笑容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庭方笑道:“那是公子和蘇少爺有默契,有些東西不必開口,彼此就已相知。”
容錚碾碎了手中的蠟筒,將字條取出,看到上面熟悉的字樣後,他淡然一笑,隨後將其放入隨身攜帶的錦囊里。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容錚點頭,“去刑部大牢。”
庭方聞言調頭往刑部走去。
刑部大門,守衛森嚴,容錚才從車上下來,他便被攔了下來。
庭方跟在後面,將一枚令牌從懷中拿了出來,亮給兩人:“看清楚這可是裴相的令牌,我家少爺來此只不過是敘敘舊。”
兩位守衛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的人他們自然認識,是聞名遐邇的玉面公子容錚,他可是當朝丞相的兒子,只是這刑部……
容錚看了守衛的人兩眼,將手上提的東西亮了亮,“我從鹿鳴書院過來,奉夫子之命,前來探望陸學士。”
陸少虞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又因著他的文人風骨被一群士大夫歌頌,一時之間文人對他的事情頗為看重。
看容錚一身闌衣,而陸少虞又是從鹿鳴書院出來的,這話倒也挑不出錯來。
兩人一番思索後,往後退了一步,拱手道:“原來是裴公子,裡面請。”
容錚頷首點頭,隨後走了進去。
一旁的獄差在得知容錚到來後,殷勤的很,不等他開口,便引他進了陸少虞關押的地方。
“裴公子,這邊請,陸少……陸學士在這。”
容錚走了進去,看到緊鎖的大門後,他緩聲道:“能否容我進去和陸學士說幾句,院長讓我代為聊表心意。”
獄差聞言點頭,將大鎖解了開,待容錚進去後,他隨後又鎖上,腆笑道:“實在是職責所在,還望裴公子多加擔待。”
容錚點了點頭,隨後望向一旁的獄差道:“還請容我說幾句體己話。”
“那是自然。”獄差聞言點頭後退,離開了牢房。
陸少虞一身白色直裰,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見容錚進來,他眼睛沒離書片刻,開口道:“裴公子?容公子這是和裴相關係重修於好了嗎?將姓氏改了回來。”
容錚沒有理會對方的戲謔,淡然道:“陸大人不也一直蝸居於此,久久不願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