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霍裕抬頭,迎面對上許鶴星的目光。
樓道里人來人往無不匆匆忙忙,穿流在下課的人群中,只有這兩人仿佛定格在原地一般,安靜地注視著對方,周遭的嘈雜聲停了。
「你怎麼上樓了,直接在樓下等就行。」
許鶴星這節課教室在五樓。
「沒事。」霍裕不在意,走上五樓對他來說不費力,「要去寢室拿吉他嗎?」
許鶴星應了一聲,兩個人齊齊走下樓,抄近道回寢室。
「等會兒去舞室練吧,大活現在不讓用了,我一個朋友是舞蹈社團的部長,把鑰匙給我了。」許鶴星說道,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帶著可愛掛墜的鑰匙。
霍裕目光掃過:「女生?你人緣挺好的。」
許鶴星沒讀懂他的意思:「對啊,我人緣不好的話為什麼把鑰匙借給我。」
霍裕笑了笑,沒說話,只莫名覺得這個掛墜挺討厭的,一點都不可愛。
許鶴星把書包放回寢室,背著吉他下樓了,手裡還拿著剛才順路列印的琴譜。
「你很喜歡彈吉他嗎。」看著許鶴星認真的模樣,他忍不住問。
許鶴星沒怎麼思考就回復道:「還好吧,其實最開始也就是為了耍帥裝b,剛學的時候也想放棄,但現在就覺得吉他也算是我生活中一部分了,談不上喜歡,應該是習慣吧。而且偶爾彈一彈挺放鬆的。」
「那你為什麼這麼認真。」這麼認真的陪我練歌。
霍裕話沒說完整,但許鶴星卻明白。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許鶴星反問,語氣不太好,「我想認真陪你練歌,不行嗎?」
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遵從本心罷了,但又不想有人這麼直白地指出「他想認真陪練」這回事。
霍裕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眼角彎彎,劉海隨秋風掀起,髮絲在空中凌亂地搖曳了片刻,他開口:「可以啊,我很高興。」
算上那天在ktv里,霍裕已經說了很多次「我很高興」了,許鶴星能來他很高興,許鶴星誇他他很高興,許鶴星給他買禮物他很高興……
許鶴星忍不住暗想,原來他這麼容易高興嗎?
霍裕是實打實的很高興,而這些高興都與許鶴星有關。
所以不是什麼許鶴星能來、許鶴星送禮物、許鶴星誇他……他才高興,而是因為,是許鶴星,所以他才高興。
一個人活在世上能每天都開心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了。
因為許鶴星,所以他高興。似乎已經是一件既定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