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裕手機在桌面上震動了兩下，許鶴星動了動身子，沒醒。
他小心翼翼調成靜音之後才點開消息。
是他媽媽發來的，難得詢問了一番最近的狀態。
霍裕簡單回復了幾句，趙鑫的消息緊接著又發了過來。
媽：最近我有個合作夥伴關係還不錯，才知道他女兒也是你們學校的，好像是學經管的，你有空可以見見。
媽：沒事可以聊聊天，接觸一下。
霍裕眉頭緊鎖，這是要相親的意思？
他指尖在鍵盤上飛速遊走，很快回覆：沒什麼好聊的，最近太忙了。
趙鑫倒也沒表現出不高興，反而主動問：學業忙？注意身體，不想單獨見就算了，不過過段時間我可能會去濱城出差，那時候該見還是要見的。
霍裕懂其中的關係，他母親的意思也很明確。不想發展關係沒什麼，但既然是合作夥伴，總是要去見一面表示禮貌的。
霍裕問：什麼時候來？我去接你。
媽：沒定呢，可能是三月底。
媽：是有喜歡的人了嗎？之前說讓你見誰你也沒這麼抗拒。
霍裕指尖一頓，不準備藏著掖著：是有喜歡的人，所以別再給我安排這種事了。
趙鑫表現得很熱情，她在這方面似乎看得很開：有喜歡的人就去追求吧，媽媽也不會棒打鴛鴦，只要人好就可以了，最主要的是你喜歡。
霍裕盯著屏幕看了半響，將手機關上，又打開，他心底生出一股暖意。他自己都記不得已經多久沒有和趙鑫這麼心平氣和地聊天了。
其實他對趙鑫的感情很複雜，有對她一個人撫養自己長大的心疼，有對她掌控自己的人生軌跡、漠視自己興趣愛好的厭惡，也有對她理解自己的期待。
終歸是自己的母親，哪怕他再埋怨都還是會有一絲一毫的期待。
畢竟怨恨之下往往深藏著愛。
他瞥了一眼打著瞌睡的許鶴星，頭一次對未來又產生了些許期待，他回覆：好。謝謝媽。
霍裕反覆盯著這段聊天記錄看了許久，他說不上這是什麼滋味。
只覺得好像連吹進教室里的風都是甜的。
正巧下課鈴聲響起，教室間吵鬧起來，他伸手揉了一把許鶴星的腦袋，許鶴星嚇了一跳猛地坐起身四處張望。
「怎麼了怎麼了？」
「沒怎麼。」
「那你摸我頭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