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裕閉著眼,呼吸平穩,長長地睫毛在燈光下投射出一片陰影。
看來是真的睡了。
許鶴星有點失落。
他伸手去按下霍裕那邊的檯燈開關,「啪」的一聲,房間內瞬間暗了下來,就在收回手的那一剎那,突然有人按住了許鶴星,將他整個人拖進被子裡。
許鶴星被嚇得心臟重重一跳,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一個滾燙的身軀壓得嚴嚴實實。
他被這具身體噴薄而出的熱氣堵得呼吸不暢,抬手推了推,沒推動。
黑暗裡,霍裕湊在他耳邊問:「今天可以嗎?」
許鶴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聲,他用指尖點了點霍裕緊實飽滿的肌肉,順著環上他的脖子,很低地說了聲嗯。
他聽見霍裕的呼吸聲越發粗重了。
身上圍著的浴巾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褪去了,兩具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狠狠地吻在一起。
許鶴星眯著眼和他接吻,黑暗的環境讓他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黑暗也最能暴露一個人的本性。
他們借著黑暗,感受著彼此不同的溫度,一次又一次。
許鶴星再次回過神時,已經是淚眼模糊了,鋪天蓋地的刺激翻湧著,如洪水猛獸侵蝕著他的身體,他眼前忽明忽暗,某個瞬間來臨之時,不受控制地發抖,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埋在枕間,從喉嚨里罵出一句髒話。
「操,你tmd、裝醉是吧?!」
他的聲音浸著濕意。
霍裕沒說話,摸了摸他眼眶,有點濕潤。
他輕哼了一聲,帶著點安撫的意味,但動作卻更加猛烈了。
第二天許鶴星睡到日上三竿才轉醒,回到學校時他都是被扶著的。
他甩著臉子不去看霍裕,霍裕則是老老實實跟在他身邊,進了學校,許鶴星就像翻臉不認人一樣直接甩開了他,強忍著渾身的不適回到了宿舍。
霍裕給他買了午飯送到寢室,許鶴星一臉煩躁地吃了飯又把他趕出去了。
霍裕笑著被他推出門外,只覺得許鶴星鬧小脾氣也這麼可愛,如果不是在宿舍里,他大概會把許鶴星抱在懷裡親一親。
春天是徹底到來了。
寢室樓下的丁香花一夜之間都綻放了,香氣濃郁撲鼻,多待一會就頭暈目眩。
教學樓兩側的桃花也開得鮮艷,風吹過時桃花飄落,滿地的花瓣,走上去還會在鞋底沾上幾片。
綠色充斥了整個校園,許鶴星常常會和霍裕走在樹下,欣賞到了往日裡沒有注意到的風景。
許鶴星走到掛著霍裕照片的表彰牌下,「我靠,你居然被掛上了?」
這條路是主路,平時上課很少會經過,幾乎都是抄小道走,這還是許鶴星第一次注意到這個表彰牌,他舉起手機,以不同的角度拍了下了幾張照片,還不滿意,對霍裕指指點點道:「你站在下面,我拍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