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他回到了小時候,大約五六歲的樣子,蹲在花園裡「拔草」。
直到一個憤怒的女聲傳來,祁肆嚇得一哆嗦,站起身拔腿就跑。
「墩墩!那是媽媽才種下去的花苗!全讓你拔了!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啊啊啊哥哥救我!媽媽要打我!」小祁肆邊跑邊喊。
那雙小短腿怎麼可能跑得過大人,只是後面的女人顧不上追他而已。
小祁肆跑了一段距離,迎面撞上一雙大長腿。
下一秒小祁肆就被人一把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又惹媽媽生氣了?」少年聲音清朗,帶著明顯的笑意。
「才沒有!我看到花園裡面長了好多雜草,我想幫媽媽除草!」
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你就把媽媽剛種上的花苗全給拔了?」
「我……我又不知道那是媽媽種的花苗。」小祁肆摟著哥哥的脖子,一臉心虛地說道。
少年抬手在小孩兒胖嘟嘟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淘氣。」
「墩墩沒有淘氣!是哥哥說好孩子要幫媽媽爸爸幹活的!我只是想幫媽媽!」
「嗯?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話?」誰敢讓這小祖宗幹活?
「是隔壁的哥哥。」小祁肆指著隔壁那棟別墅。
夢裡,祁肆努力看向那棟別墅,卻怎麼也看不清那棟別墅的樣子。
不止那棟別墅,抱著他的少年他也看不清模樣。
除了他自己,夢裡的一切似乎都籠罩著一層迷霧,他越是想要看清楚,就越是看不清。
……
薄雁棲看著床上昏睡的祁肆,就連在夢中都不安穩,嘴裡一直低喃著「哥哥」。
「嗤~還真是個沒斷奶的小少爺,多大的人了還天天要哥哥。」薄雁棲忽略掉心底的那一抹不爽,看著病床上的祁肆嗤笑道。
猶豫了片刻,還是掏出手機給祁妄去了個電話。
祁肆怎麼打都打不通的電話,薄雁棲打過去對面倒是接通了。
「哪位?」
「祁董,我是薄雁棲。」
祁妄一聽到薄雁棲的聲音,就想到宴會上看到的那一幕,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翻湧。
「薄三爺找我有事嗎?」祁妄壓著火氣問道。
薄雁棲自然聽得出來祁妄語氣里壓抑而怒火,不過他選擇性忽略了這一點。
看了一眼病床上可憐兮兮的祁肆,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小孩兒的。
「祁董,我聽祁少說你去外地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