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真的跟薄雁棲分開了,也不至於因愛生恨,看著薄雁棲去找死吧?
蔣鴻鵠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在路邊遇到的話,祁肆大概只會把他當成一個慈祥的普通老人。
可惜他不是。
「祁少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甚至聽上去帶著幾分虛弱,可是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讓人下意識不敢反抗。
祁肆盯著蔣鴻鵠看了半晌,眼神一閃,突然輕笑起來。
雙手插入褲兜內,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房間,「蔣老既然是請我幫忙的,不讓我坐下來詳細談談?給一杯熱水不過分吧?」
阿忠看向祁肆,對於祁肆這個反應感到驚訝。
蔣鴻鵠也有些詫異,盯著祁肆眯了眯眼睛。
祁肆任由他們打量,臉上笑容不變。
片刻後,蔣鴻鵠對阿忠說道:「阿忠,怎麼回事?請祁少過來做客,連杯茶水都不準備?」
「對不起蔣爺,是我招待不周,祁少您請坐!」阿忠立刻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下面的小弟也趕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祁肆坐下後,立刻有人端著熱茶送上。
可見不是招待不周,是根本沒打算好好招待。
祁肆沒計較這些,接過茶杯,慢悠悠地品了幾口。
「好茶!」
蔣鴻鵠看著祁肆,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喜歡,回去的時候帶一點。」
祁肆擺手笑道:「倒也不必,我這人根本就不懂茶,不過是喝個新鮮。蔣老就是真給我上好的茶,到頭來也是被我糟蹋了。」
「無妨,再好的茶,有人喝才是好茶,沒人喝也不過就是無用的死物。」
聽完蔣鴻鵠的話,祁肆眼底的笑意淡下去。
「蔣爺,你希望我說服薄雁棲回蔣家,我想問問,你之前親自跟薄雁棲說過這件事嗎?」祁肆問道。
蔣鴻鵠點頭,「自然是說過的。」
「薄雁棲拒絕了?」
「也不算拒絕。」阿忠接話道。
祁肆挑眉,「哦?既然薄雁棲沒有拒絕,那你們為什麼還要我幫忙?你們自己親自去說不是更好?」
阿忠一臉為難地解釋道:「之前雁棲少爺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只是說自己會好好考慮。」
「冒昧問一句,他是多久之前說的會好好考慮?」祁肆問道。
阿忠沒有說話,看向蔣鴻鵠。
蔣鴻鵠沉聲道:「十五年前。」
「哈?」祁肆聽到這個答案後,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他還以為怎麼也得是個幾年前,甚至可能是幾個月前。
打死也想不到是十五年前啊!
這麼久遠之前,你們怎麼不等到入土以後再提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