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孩子身上,新生的人格一旦比原來的人格強大,就會輕易取代原來的人格,將原來的人格抹殺的乾乾淨淨。
「你把那些孩子還回去的時候,洗掉了他們的記憶。但是那個時候的他們,體內所以存在的到底是哪個人格?」
「是最初屬於他們自己的主人格,還是你後來塑造出來的副人格?」
祁肆問完這個問題後,身後的男人一直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男人才緩緩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認為,孩子本身就是白紙,我只不過是把才寫了幾筆的紙張擦乾淨,重新畫上痕跡。」
冠冕堂皇!
祁肆深吸一口氣。
已經不需要男人再說什麼,祁肆從他的話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說什麼擦乾淨重新畫了幾筆,在祁肆看來,這就等同於謀殺!
用穿書來解釋,等同於原主死亡,被穿書者占據身體。
跟祁肆的胎穿不同,他穿的本來就是個還沒有自我意識的軀殼。
可是這個混蛋,把已經產生的自我意識抹殺,再注入新的意識。
他們既是同一個人,也不是同一個人。
「你可真是……該死!」祁肆咬牙切齒地說道。
男人並不覺得惱怒,反而言之鑿鑿,「你為什麼生氣?幼崽的記憶本來就短暫,比起剝奪成年人的人生和過去,我只是在一切才剛剛開始的幼崽身上做這些,這難道不是一種仁慈嗎?」
「呵。」跟變態人渣沒必要講道理。
因為根本講不通。
第342章 故事中的漏洞
祁肆閉了閉眼睛。
當年薄賦予跟沈姝魚都接受過試驗,最後男人之所以那麼簡單就放了他們,除了因為找到了他這個更好的試驗體外,也是因為男人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試驗同樣失敗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薄賦予跟沈姝魚其實就已經不是他認識的原來的薄賦予跟沈姝魚了。
那些接受過這個瘋子試驗的孩子,早就已經不是他最初認識的模樣了。
就像這個瘋子說的,四五歲的孩子,擁有的共同回憶本身也沒多少。
這個年紀的孩子,甚至不明白什麼是生離死別。
一顆糖果,就能夠忘記前一秒的悲傷。
睡一覺,就能忘記昨天跟自己一起玩耍過的小朋友都有誰。
哪怕當年這個瘋子沒有催眠那些孩子,過去這麼多年,他們恐怕也早就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可是自然遺忘,跟被人強制遺忘抹殺,那是兩碼事。
祁肆想到自己,想到之前他的主意識被壓制沉睡的時候,一直都是副人格在外面活動。
而那個副人格……
祁肆不願再回憶。
雖然那個副人格的出現,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功勞,可是一想到那個糟心的人格給身邊的人帶來的災難,祁肆就想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