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憤怒嗎？
他恨不得殺了這兩個魔鬼！
沈姝魚面色蒼白，咬著唇，表情崩潰。
就算所有人都不明白楊奕跟孫逐風之間的對話是什麼意思，沈姝魚也不可能不明白。
畢竟她是親歷者。
屏幕外的其他親歷者中，有一些可能還沒有想起來當年的事情，看的也是一臉茫然。
也有一小部分或許在觀看直播的過程中，隱約想起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只有沈姝魚跟祁肆不同，這兩人的記憶幾乎被完全打開。
沈姝魚已經能夠清楚地記起，自己當年在那個孤兒院的地下室里，究竟都經歷過什麼？
自然也記起了，是祁肆犧牲了自己，才換來他們最後的自由。
毫無疑問，楊奕口中的「造神」造的到底是哪個「神」，又是什麼樣的「神」，沒有人比沈姝魚更清楚。
哪有什麼「神」？
有的只是被不當成人對待的犧牲品。
「他在哪裡？」沈姝魚突然激動地衝到楊奕面前 ，一把揪住楊奕的衣領，聲嘶力竭地質問道，「告訴我他在哪裡？那個魔鬼在哪裡？！」
楊奕沒料到沈姝魚會突然發難，下意識反抗。
「放開！」楊奕一把推開沈姝魚。
楊奕專門練過，身手不差。真打起來，孫逐風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更何況是本來就柔弱的沈姝魚。
沈姝魚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倒在地上。
還是身後的卿曜楽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楊奕看清沈姝魚的臉後，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沈姝魚穩住身體後，看著楊奕，痛哭著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就為了你們所謂的學術論證，竟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你們還是人嗎？！」
楊奕皺眉，「你搞清楚，對你們下手的是他不是我，你何必遷怒我。」
「就算二十年前的事情跟你無關，那現在呢？！」沈姝魚質問道，「你現在難道不是跟他一丘之貉？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難道就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嗎？」
楊奕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還有之前對我的催眠，難道不是你動的手？」沈姝魚怒吼道。
楊奕雙唇抿緊，無話可說。
沈姝魚見她不說話，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聲音就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壓抑不住的恨意。
「你們……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