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啟離穩穩撈住安景腰,讓他不至於因為腳軟沒力摔倒:「還能站住嗎?」
安景很輕地『嗯』了聲,剛想轉頭,又被晏啟離強勢的捏著下巴轉了過來。
晏啟離蹙眉:「別看他們。」
頭頂是明亮的射燈,刺得安景不得不微微眯眼。
安景下巴被晏啟離捏住正對著他,只能和他對視。
煙茶色的眼瞳中,便也只剩下他的倒影了。
過了幾秒,又或許過了很久,頭腦發蒙的安景聽見晏啟離問:
「好一些了嗎?」
安景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好一些,但他猜自己該是點了頭的。
因為他看見晏啟離眉頭鬆了一點。
店員包括蔡其都被安景的反應嚇著了,不知道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不舒服了。
看起來還挺嚴重的。
整個店安靜了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驚疑不定:
是犯病了還是怎回事?
有人懷疑兩人是後悔不想買這些衣服,是故意演給用他們看的,但一看晏啟離的表情——
這位臉黑得像是要吃人,不像演的。
要是演技真有這麼好的話,應該在有一席之地,不至於來他們店碰瓷。
等了一會兒,有人大著膽子開口:「先生,您——?」
「閉嘴。」晏啟離冷冷打斷他的話。
那人果斷閉嘴。
晏啟離帶著安景在沙發上坐下,毫不客氣的對幾人下逐客令:「這裡不需要你們。」
隨後,活閻羅對蔡其一抬下巴:「你,過來。」
一個顧客成了發號施令的人,迫於他的威懾力,誰也沒提出異議。
圍著他們的店員以最快的速度散開,就剩下一個傻乎乎的小圓臉。
周圍人一少,安景臉色就好了不少,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社恐這種心理上的病症就是這樣,症狀來得快,去得也快。
唯一被晏啟離允許留下來的小圓臉蔡其,看安景的眼神有些擔憂,又不好問他到底怎麼了。
萬一是顧客的隱私呢?
晏啟離也沒給他問的機會,安景坐在沙發上緩神,讓蔡其把衣服選的包好。
「好好好,」蔡其忙不迭點頭,去包衣服之前,還不忘先給安景倒杯熱水。
等蔡其把所有衣服打包好,安景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他感激地看了晏啟離一眼:「我沒事了。」
他社恐其實也沒有很嚴重,只是剛才事發突然,他毫無心理準備。
見安景臉色確實好了不少,晏啟離稍微放心一些。
在其他店員羨慕眼紅的注視下,緩過來的安景刷卡結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