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人也不是這樣的!
和人交流很難,和能輕而易舉洞察人心的人交流,更難。
總是一眼被看穿的安景抿了抿唇,又詞窮了。
明明靈感爆發時,他也是能一天寫兩三萬字的宴年。
而現實中,他總是詞窮。
尤其是面對晏啟離時。
「你不用躲我。」晏啟離嗓音是特有的冷淡:「我對強迫他人沒興趣。」
談論感情問題,活閻羅眼底的情緒也不明顯,甚至還有點冷。
像是隨時都能拎起不破踏入敵營。
至於羞澀忐忑緊張,安景沒在晏啟離臉上看到半分。
晏啟離睨了安景細白的手腕:
「況且,我要真想對你做點什麼,你也制止不了。」
「……」
安景從晏啟離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力氣的蔑視。
安景抿著唇不說話了。
晏啟離翻動著打發時間的雜誌:「一切照舊,這沒什麼。」
時光倒退兩個月,晏啟離對情愛一事嗤之以鼻,認定自己不會有那麼一天。
現在有了一些苗頭,被打臉了他也沒有自亂陣腳。
沒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驚慌忐忑以至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北疆王讀過的兵書能堆滿王府幾間書屋。
行軍打仗和待人接物之間也有共通點。
活閻羅不止在調兵遣將之道上有所長。
晏啟離冷靜直白且坦然,對安景多少有點影響,他忽然就感覺這糾糾纏纏的事,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就像晏啟離說的,順其自然就好。
心裡發的芽,具體會長成什麼樣子,誰說得清呢?
人擁有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東西,就是情感了。
看著安景逐漸鬆懈下來的肩背,晏啟離知道他聽進去了,手中的雜誌翻了第二頁。
***
烈日炎炎,安景剛走出機場,差點被鋪面而來的熱浪給拍地上。
短短半個月時間,離開時還算溫和的太陽翻了臉,炙熱滾燙到安景睜不開眼。
熱烈的夏天,真的到了。
回到自己家,安景如倦鳥歸巢,恨不得把自己粘沙發上。
什麼?畢業答辯?
明天再說。
手機叮叮咚咚響,知道安景今天回南城的姜辰在組局,說一起去KTV放鬆放鬆。
社恐對KTV那種場合不是很感興趣,但他們半個月沒見,他不想掃興,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