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一個是陸見深啊。
科斯卡狗腿點頭:「就是就是。」
絡腮鬍子:「……」
隊伍中有幾個不同意的鬧了起來:「你說走就走啊,審判官都沒開口——」
蕭南枝輕聲說:「我也同意。」
她看了一眼聞奚,認真地分析:「污染物已經明確了我們的氣味,就算這裡有石壁擋著,洞穴內部錯綜複雜,遲早會找到我們。在過去半個月內,我們已經完成了地點搜索,沒有犧牲任何一位同伴。按照計劃,我們是時候該撤離了。」
她回過頭,那位審判官微低下頜,表示許可。
正在這時,有人驚慌地叫起來。
「你、你們快聽——」
隨著低低的轟鳴從腳下響起,石壁的另一側傳來猛烈的撞擊。碎石塊兒從天而降,如冰雹般鋪開。
「快走!」科斯卡大喊道,推著老頭的輪椅就往他們進來的路跑。
聞奚看著他們驚慌失措地逃走,小嘆了口氣。
「審判官!」蕭南枝在洞口叫道,「聞奚,你快過來!」
聞奚側過身,那個黑色緊身作戰服的刀販子朝他甩來一包物資,恰好砸開了右上方飛來的石塊。
那個人經過他時,飛快地說:「注意兩點方向,跟上。」
簡短的一句話很容易會被洞穴坍塌的轟鳴掩蓋。
但聞奚聽得很清楚。
每一個音節都在腦海中被十倍速放慢,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過去無數年月中,或好或壞的日夜,那個聲音都響在耳邊。
無法忘記,不可磨滅。
他的腳先跟了上去。
前方是一段甬道,每間隔兩人就有一人舉著照明燈,以保證隊伍的連貫。
聞奚走在倒數第二,留心聽著身後的腳步聲。
那個人的腳步很輕,偶爾壓上石子兒才會發出聲音。
狹窄的通道內,所有人都專注趕路。
聞奚說:「這條路很長嗎,怎麼還沒走到尾。」
前面有人答道:「應該到了,前頭是個窄橋,很難走的。」
很快,聞奚前方停在了甬道出口。
一道長於五十米的吊橋橫亘於兩座岩壁之間,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黑色。只供一人通行的寬度,但凡壓上一點重量就會左右搖晃。
好在這支散裝隊伍的一部分人明顯是經過訓練的,前後幫扶著通過。
聞奚在甬道口之前頓了一步,後面的人也跟著停下了。
晦暗的光線下,聞奚半貼著石壁,眸光看向站在陰影中的人。
「……陸見深?」聞奚叫他的名字。
那人抬眼回看,平靜的眼神似是疑惑。
聞奚忽然笑了,低聲自言自語:「真的是你啊。」
那人淺淺抬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