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他卻很快控制住自己,不再去想。他看著陸見深,語速很快地補充:「我沒有害怕。只不過是有點噁心。」
陸見深凝視著他,低聲提醒:「不要往下看。」
他微微低頭,說話時的溫熱氣息輕蹭過聞奚的耳廓,在冰冷的空氣中柔和地落於皮膚。
昏黃的視野中,聞奚下意識地維持著仰頭的姿態,不動聲色地問:「你想親我嗎?」
他的視線越過陸見深的肩膀,望向那個嵌在牆體中央的攝像機。攝像機上下搖晃,發出「滋」的聲音,紅色的光點一閃一閃,似乎在催促。
陸見深順著他的目光側過頭時,嘴角忽然輕微一疼。像是被哪兒來的野貓咬了一口,齒尖沒有太用力,只是尋思來逗著玩。
但緊接著,乾涸卻柔軟的唇瓣稍稍離開,又貼了過來。
那雙平淡如水的眼眸終於閃過一絲錯愕。
聞奚鬆開他的手指,轉而環上他僵硬的的脖子,對忽然升高的溫度感到訝異:「你不會不知道他想把我們關在這裡幹什麼吧?」
「繁育,示範,」陸見深精準地找到了回憶中字眼。
他皺了一下眉,不太明白這是哪裡來的詭計,又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以前我在的地方也有一些這樣的人,他們只是知道自己的死期,想要找點樂子,」聞奚似有若無地貼著他的側臉,氣音柔軟戲謔,「或者說,很多時候他們自己不行,所以只能靠一些手段來折磨別人,或許能讓他們再產生興致。」
「以前?」陸見深看著他。
聞奚抬抬嘴角,似乎示意他有所動作。
他遲疑片刻,或許是被攝像頭的持續閃爍警告了,於是低下頭,慢慢靠近,嘴唇短暫地碰觸著聞奚的唇角:「……像這樣?」
只是單純的沒有任何情.欲的「觸碰」,像極了石頭撞棉花。
聞奚震驚道:「你不會真的是個處男吧?指導手冊都沒讀過?」
陸見深微微皺眉。
遙遠的鬨笑似乎在玻璃房外發生,緊接著天花板上的一個旋鈕打開,碎金屑如雨般飄落在二人身上。
但這明顯還不足以矇混過關,否則攝像機不會再次發出電流聲。高懸的警報亮起,威脅著動作生疏的二人。
聞奚苦思冥想著成人讀物中的東西,感覺第一次實踐下來,親嘴這件事似乎和想像得不太一樣。他的臉色莫名發燙,好像細胞都在躍動。但開玩笑,他怎麼能表現出膽怯?
他這時只能將信將疑地鼓勵陸見深:「對,就是這樣,還可以再深一點……唔。」
柔軟的氣息鑽入了唇瓣,親吻的力度忽然大了起來。冰冷的手指無師自通地按住聞奚的後頸,讓交換的呼吸逐漸加深。
「喂,該死……你到底從哪兒學的?」聞奚短促地呼吸著,狐疑的目光巡過那張俊美清冷的臉。興許是光線,溫度,或者不夠平穩的氣息,讓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也泛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