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兩杯龍舌蘭。」一隊隊長安圖敲敲吧檯桌面。
程謹朝他問好,很快遞去兩杯酒,然後目送他走到不遠處的卡座。
黎明一隊的人都坐在那兒,還有原來七隊那個紅頭髮的小姑娘。她叫什麼來著,程謹想,噢,早早。是有旭日東升的那個意思。
只不過她安靜地坐在那兒,看起來悶悶不樂,和那些手舞足套的醉漢格格不入。
來參加這種聚會應該很無聊吧?又或許是在擔心三天後的調查任務。
程謹決定送她一杯橙汁兒。
沙發卡座最邊緣的地方,早早接過服務生遞去的杯子。她想都沒想,順著吸管大喝一口。液.體碰到舌根的一瞬間,她差點嘔吐。
借著昏暗的燈光,她終於頭暈眼花地看清杯子上的標籤:醬香橙汁。
她回頭望著吧檯,沖一臉微笑的程謹豎起中指。
早早本來是不願意來聚會,但礙於安圖的盛情邀請,不得不來當個吉祥物。
除了一隊的隊員,今晚還有個程序部的傢伙。那人戴個黑框眼鏡,斯文冷靜,正與安圖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早早不認識他,但本能不喜歡這樣的人。對面的笑聲卻不時傳到她的耳朵里。
「老萬,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安圖暈暈乎乎地笑起來,「升職這種事怎麼能不和兄弟說呢?」
萬宸宇氣定神閒:「現在說也不遲。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唐行那傢伙你也知道的,要不是他給自己樹敵太多,哪兒能輪到我。」
安圖悶了一口酒:「你快別謙虛了,唐行那個泥巴腦袋的做派本來也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我記得你原來和他關係挺好的,誰知道……幸好部長更看重你。」
「不說這個了。」萬宸宇搖搖頭,嘴角噙笑。
早早一臉冷漠地聽著他們東掰西扯,話題從男人們的酒後吹噓逐漸變成最近的八卦。
有人朝靠近舞池的卡座揚揚下巴:「那個人認識嗎?」
「聞奚?」
「對,就是他,」一個隊員壓低聲音,語氣玩味,「之前裝得對陸見深多麼深情,自從陸走了之後,玩得一天比一天花,嘴角都要笑爛了。哎,人走茶涼,見異思遷啊。」
「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那種人能有什麼真心。沒聽人說麼,他們之前出任務的時候,他差點殺了陸見深。我看他本來就是為了留在雨澤基地才想出個那麼個主意,陸那傢伙也不過是見色起意、順水推舟。」
「早早,你們之前一個隊的,這是真的嗎?」
早早好像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安靜地望著不遠處那個時不時揮舞雙臂、放聲狂笑的身影。那一桌不知道在玩什麼,只看見兩個上不得台面的貨色一臉諂媚地輪流給那人錘按肩膀。
過了一會兒,那個在吧檯調酒的程謹也過去了。他送了那人一杯酒,三兩句就靦腆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