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他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在原地,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們自己看。」早早死死地盯著陸見深的手臂。
被子彈穿過的位置仍在湧出殷紅,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直到五分鐘後,那個傷口停止了出血。
聞奚發現,這一次,他的癒合速度變得十分緩慢——但仍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方式在重新填補血肉。
他們都看見了。
早早再次舉起槍,對準陸見深:「六年前,我和遲遲所在倖存點遭遇獸類污染物襲擊。我的親人在逃亡過程中先後被爆發期的感染者殺害。我們躲藏在最隱蔽的地方,等待死亡。幸好你來了。是你不顧危險,把我們一路帶回雨澤基地的。」
「……早早。」陸見深叫她。
「不要喊我的名字!」她近乎崩潰,極致的怒意衝破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那些東西嗎?如果我早知道你也……你……我寧願死也不會跟你走的!」
科斯卡驚恐而遲疑:「那……人類的身體也可以承受污染素變異嗎?」
早早反問道:「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解釋嗎?污染素究竟是怎麼變化的,誰也弄不清楚,萬一他就是那個例外。他只是變異得比較慢,早晚有一天,也會和那些東西一樣。」
「唔,這麼說來,倒確實有可能,」李昂在腦海中搜索道,「是有一些有自愈能力的海洋類生物、變異的植物,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它們的污染素可能會將自愈傳遞給人類。但是……感染到死亡的周期只有縮短,沒有變長的。」
他越說越小聲,注意到蕭南枝暗示的眼色。
早早冷漠地盯著陸見深:「就算現在沒有變異和感染,也不代表以後不會發生。任何事都應該遏制在搖籃中,這是天問學院的第一課。」
「你想怎麼樣?」聞奚皺眉道。
早早動了一下槍口的位置,不再壓抑陰沉的怒意:「你讓開,這不關你的事。與其幫助他,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
她扣緊板機,死死地注視著二人的方向。
「如果我不讓呢?」聞奚扭動手腕,估算了一下距離。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聞奚,我必須要去確認一件事,」陸見深輕聲耳語,「好好活著,保存好手鍊。」
「什麼……」聞奚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在同一時刻,一隻麻醉劑快速注入早早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