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時認識的人,我的同伴們,家人,愛人……我從沒想過會那麼早就失去他們。尤其是我的妻子。」一想起過去的事,周老頭的神色傷感。他如今坐著輪椅,哪兒也去不了。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聞奚產生好奇。
「她是個勇敢堅韌的女孩。但是對我的時候就變得很囉嗦,有些悲觀,凡事都往壞處想。她總擔心我,所以喜歡做一堆計劃,什麼計劃a,計劃b,計劃c……」說到這裡,周維停住了。
病房的門在此時打開,打斷了這一場閒談。
軍部的人拿著手銬進來,等待著聞奚:「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聞奚對周維表示遺憾:「看來他們不想讓我聽太多光輝事跡。」
「無妨,」周維擺擺手,笑容和藹,「本人寶刀未老,你最好活到親眼見證的時候。」
話音剛落,他的輪椅卡在凹陷的牆角,半天出不來,實在令人煩躁。
聞奚好心推了一下,為他解除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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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奚不是第一次進審訊室,但卻是第一回進雨澤基地的牢房。這間狹窄的石室在懸崖邊上,只有一扇窄窗,悶得人心裡發慌。
一床厚被子從門口丟給他。
安圖像一堵牆站在那裡,抬抬下巴:「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告訴警衛。」
「真的?」聞奚可不會和他客氣,接二連三地報出了一堆菜名(全是他從故事書里看見的)。
安圖讓警衛記下,只說:「儘量滿足吧。」
聞奚頓生懷疑:「你會這麼好心?讓柏萬里來和我說話。」
安圖看向他的眼神浮現出幾分複雜:「柏將軍病了,這些事暫時由我負責。你不用擔心,再過幾天,後勤部的人會來為你安排……之後的事。」
聞奚疑惑地抬起頭。
「十四天後,審議庭會決定你的罪名。」安圖的聲音冷漠。
聞奚卻像渾然不覺的一般打了個哈欠,無聊地揉捏手鍊上的水晶:「……十四天?明天怎麼樣?」
安圖朝警衛遞了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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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阿琳娜接到通訊器的呼訊。
「……聞奚被軍部帶走了?」她不可思議的抽氣。
另一頭,蕭南枝的聲音焦慮不安:「我擔心他們要在審議庭起訴他。」
阿琳娜答道:「如果他真的什麼事都沒做錯,那也不必擔心。」
她結束了通話,眼下有更要緊的事占據她的思緒。
三十分鐘後,阿琳娜抵達了採樣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