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再沒見過世面也曉得,這種布料沒個幾十文一尺是買不下來的。
冬冬很久沒這麼惱過了,自己說熱還不是因為莫非一直鬧他!
他咬牙切齒捏著莫非的臉:「你...你這個敗家子!上回扯機織布叫我做外衣,這回扯什麼緞子做裡衣,你地里種的可是金子?我又哪裡這麼金貴要穿緞子了?」
莫非又疼又想笑,一把扣住他的脖頸狠狠親著,被冬冬掐了幾下又趕緊說好話:「莫氣莫氣,它擺在鋪子裡實在太饞人了,我實在想看你穿呢。我去洗換了,肚子有些餓。」
冬冬一時又心疼他累,且東西都買回來了氣也沒用,『哼』一聲放開手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抱得更緊。
莫非抱著他到了臥房立衣架前找衣換。
冬冬一邊幫忙,一邊苦口婆心還想勸他:「契哥,往後不要再給我買這些東西了!我都多了好幾套衣,還有三雙鞋,哪裡穿得過來?再說,你田間地頭,城裡家裡,辛苦做活,我舒舒服服坐在家裡卻天天穿新衣,怎麼說得過去?你還買這麼貴的料子,實不是我們鄉下人該穿的!有這錢,咱們年底做棉被棉衣穿不好嗎?」
莫非單手解著褲子,把冬冬換了只手抱著,聽他這樣說扭頭過去親親,又悄咪咪把他一隻手拉著往下按,嘴裡說著:「契哥給契弟花錢,心裡歡喜得很!新衣你只管穿,我比自己穿還高興,何況我又不是沒有新衣。沒有什麼說不說得過去的,更沒什麼該不該穿。再說,從你來後,家裡銀錢只有多沒有少的,年底也有年底的進項,這事我有數,你只管放心。」
莫非的霸道性子,冬冬算是領教過多次了。
甜也好,惱也罷,都是無可奈何。
他手上重重掐了一把,恨恨地說:「晚間才...來回走了一百多里還不夠累?又要作怪!不是說餓了還要洗澡的麼?」
莫非低叫一聲,氣喘吁吁湊到冬冬嘴邊邊親邊說:「我累,可它不累啊,它作怪你打它,用力打!哎喲,對!就是這麼打,打過剛好洗澡。」
......
好半晌,莫非才戀戀不捨地把冬冬放下。
這隻算吃了盤小菜,晚上還要吃大肉呢。
他從床頭扯了長帕遞到冬冬手上,鼕鼕鼓著嘴擦手。
莫非笑嘻嘻從地上的衣服里摸出錢袋,親親冬冬光滑的脖子,說:「我去山邊洗一洗,早飯等我來弄。你把錢收好,再試試那塊緞子,保管好看!」
冬冬回親他的臉,吃了一嘴的咸,皺眉說:「站邊上擦擦就好,不要泡進去,早間的水涼得很。我去盛早飯罷,你洗完剛好來吃。」
「不泡不泡。早飯我來弄,吃完給你燉蹄子。」
冬冬心裡甜絲絲,莫非燉的豬蹄確實好吃,又見他光溜溜還不穿衣,噗嗤笑了:「你就這樣出去?小心有人過來看到了。」
莫非卻不怕,他從雞圈的圍籬出去,根本不會有人到那兒去。
他隨意從衣架拿了乾淨衣服,又撿起地上的髒衣,大搖大擺甩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