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灌漿只需留一層淺水,肥都不必施,每日看著是否有蟲害,或是有無缺水就行。
芝麻和各色果菜也是瘋長,五天八天的澆澆水鋤鋤草,他抽空忙得過來。
如今精力都在種菜上。
原來的菜地加上後來擠出來的角角落落一起近兩畝大,種植時間不同,每天這裡施肥,那裡除草,今天搭架,明天摘果,樁樁件件莫非心裡都有數。
他用灰拌了些雞糞去菜園地里各處下肥,又帶了鐮刀順便割幾把草。
......
日子晃晃悠悠繼續往前走,等到莫非穿上冬冬做出的新鞋,已是六月下了。
八分水田他一個人搶收搶種,不過三日功夫新稻就收回了家,晚稻也栽進了田。
他的稻子栽得早,也沒大缺過水,曬乾了足有三百斤,算是正常。
早前去縣城問過,今年的新稻仍是一兩銀子一石,也就是說加上秋季稻,水田一年能有四兩的進項,和往年差不多。
留下少許新谷家裡吃,其它都推去縣城,賣了二兩。
回家莫非把冬冬高高舉起狠是稀罕了一回,今年若不是有冬冬點醒,他命搭進去都不夠喝粥的。
這兩個多月,家中賣菜也攢了一點錢,小錢罐眼見就滿了。
莫非和冬冬商議後,留了二兩散錢備用,其它拿去兌了個五兩的銀錠子回來。
冬冬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錢,摟著大銀錠捨不得放手。
莫非讓他揣兜裡帶著玩兩天,他哪裡敢?
小台幾的抽屜都覺得不安全了,恨不得把銀錠吃到肚裡藏起來,當然最後還是把銀子放回了抽屜里——好歹它有個鎖呢!
兩人都秉著缺錢可以嚷嚷,掙錢切莫聲張的原則,在家樂呵過就算,錢鎖進抽屜就當它不在了,只想著再掙新的進來。
晚上歡愉過後兩人摟做一團,冬冬怕冷不怕熱沒有苦夏之說,這個月又長了不少肉。
莫非一手墊在他頸下一手這裡捏捏那裡揉揉,非常滿意。
冬冬懶洋洋躺著任他擺弄,雖然他不像莫非那樣,龍精虎猛一天幾回的,但到底還是年輕人,夜夜也能受得住。
只是有些惱怒新做的素緞小衣被莫非隨意丟在地上,早知道上床前就不穿了,身上又被莫非嘬出許多紅印,自己越是捶打他越是來勁。
莫非曉得他這是念完經打和尚,低聲下氣哄了幾句,又把地上的小衣撿起來仔細疊在床頭。
冬冬這才有了笑意,與他閒話起來。
莫非說,下晌推車從村里走,有個老叔看他推了幾個罈子,問是幹嘛來。他說家裡青菜吃不完,泡成酸菜去賣。老叔勸他青菜賣不掉就別種了,賣點錢還不夠買罈子和種子的,又說泥橋那邊要僱人割稻,一天把二十五個大錢,問他去不去?自己回他家裡事多做不過來,今年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