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瓊也認真起來:「莫非是因為他家房子風水好?」
韓珺差點氣暈過去:「因為民心、民心、民心!」
王瓊撓撓頭:「可如今的天是元京的天,元京的金麟台是實際上的共主。他衛家從蕭關起家,也曾爬上金麟台輝煌一時,當時從、衛等大家坐鎮金麟台,的確也算是榮耀。可是後來衛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這不,十四年前因衛家變故,天下可是死了不少人,當時衛家家主自裁謝罪,衛家的那些宗親能跑的就跑了,多數隱姓埋名流竄到各個城鎮。從那以後,衛家就被踢下了金麟台,被迫趕回蕭關。說是暫時審查,這都調查了十四年了還沒個結果,那就是默認衛家是罪人。現在的衛家,人丁凋零,只剩下衛玄序一個人獨守不羨仙,能翻起什麼波什麼浪?」
韓珺摺扇開合:「可就是衛家家主自裁,才保住了衛家。只有當他死了,人才會想起他的好,把他美化成神仙。衛家越慘,人們心裡就越會記得,衛玄序正是借這份憐憫無形收了人心。你就實在愚蠢,手裡攥著蕭關督守的勢都沒用,但凡你每天少跑幾次練武場,多花點精力粉飾些小恩小惠,百姓的心不早就是你王家……」忽然,韓珺意識到自己無形中指點了王瓊,立刻收住了嘴。
王瓊納悶:「唉?你怎麼不說了?」
韓珺道:「這些都是我杜撰,王公子隨意一聽。」
「不是啊,」王瓊咧嘴笑起來,「你說話的模樣真好看。」
韓珺:「…………」
幸好王瓊是個呆子。
想著,韓珺又把目光轉到衛玄序身上。
肖蘭時跪在地上,雙臂被兩個小廝架在身後,渾身是傷。他聽見有人走上前來,和李許交談,棍棒就停下了。
「李伯,您看這樣如何?」
他低著頭粗喘,喉嚨里又嗆出兩口鮮血。
這老頭是往死里打啊。
「既然玄序都這麼說了,那我便放心。只是有一條,斷不可再叫這小子接近我家鶯鶯了。」
「這是自然。」
突然,小廝鬆了手,肖蘭時忽得一下倒在雪地上。
一抬眼,頭頂的太陽金燦燦的。有個人站在肖蘭時面前,他發冠高束,寬肩窄腰,臉上的神情明明溫潤親和,卻顯得那麼不可靠近。他半遮住了太陽,比太陽還要耀眼。
李許指著肖蘭時:「那就交給玄序了。」
肖蘭時的血順著下巴淌進脖頸,笑得浪蕩。
「這是哪位爺,買孌童得去成蹊閣,我性劣,怕討你的嫌。」
旁邊一個小廝猛踢一腳:「胡說八道什麼呢!這是鎮守不羨仙的衛玄序衛公子,衛公子好心替你說情,你別嘴裡不乾不淨的。」
肖蘭時痛得蜷縮成一團,半眯著眼目送李許一干人離去。
「老丈人,你沒能打死我,記得回家改跟我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