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脆弱。他就是這麼近了那些人的心,騙走了他們的錢。
肖蘭時見他不說話,手支起下巴,輕飄飄的一個眼神,把屋子裡的氣氛攪得曖昧不清。
「師父,我呢。也不是不可以讓你上。給錢就行。」
衛玄序走上來,收了溫和。
「這麼下賤。」
肖蘭時聽他語氣變了,反笑道:「喲,師父不裝了?」
他從小就在人堆里摸爬滾打,見過多少道貌岸然的。眼前的衛玄序算是他們裡面演的算好的——真君子哪有在家養歌姬的。
衛玄序捏起肖蘭時的下巴,掌上砂礫般的厚繭弄痛了他。
「不要用你的小聰明要挾我。除了我,你沒得可選。」
衛玄序輕蔑地挑起他的衣衫。
「你想獻身?幾斤幾兩?」
肖蘭時被扔在木椅里,含恨:「師父,痛啊。」
衛玄序搓捻著指頭,像彈掉灰:「立個規矩。以後不許穿這樣的衣服。聽清楚了?」
肖蘭時哼哼唧唧。
衛玄序踢他的腿,用了力道:「說話。」
肖蘭時順著扶手爬起來,咬著指尖笑:「知道啦,師父。」
不是他想答應。是腿上真的疼。
衛玄序退了一步:「你既然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有管教的義務。給你一刻鐘去衣閣換衣服,換好了之後來學堂聽課。」
肖蘭時笑容一僵,這可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連忙扶額:「不了不了,改天吧,我病還沒好,我得回去躺著養病了。」
聽什麼課?他最討厭那些文縐縐的先生!
身後的衛玄序似是嘆氣般:「肖月。」
「啊?」
他一轉頭,怎麼衛玄序腰間的伏霜劍開鞘了!
「誒,怎麼我現在突然覺得身體好多了呢?誒,腦子他自己也很想學習新鮮知識。誒,我這兩條腿怎麼就開始自己走了呢?」
伏霜劍又出了兩寸:「一刻鐘。」
肖蘭時連忙拔腿就跑,邊跑邊喊:「哪有你這樣的人!!」
待肖蘭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方才那個雜役才再次現身。衛玄序上前施禮,恭敬喚了一聲:「宋伯。」
被稱呼為「宋伯」的雜役忙道:「不羨仙人多眼雜,萬不可如此。」
衛玄序應著,卻還是完整地行了禮。
宋燁望著肖蘭時消失的方向,問:「你看這肖月如何?」
衛玄序毫不猶豫:「奸詐、圓滑、浪蕩。」
聞言,宋燁笑道:「沒旁的了?」
衛玄序如實答:「暫未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