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蘭時雙手抱著罐子,對著正門翹著屁股鞠了一躬:「師父,徒兒給您熬了粥。」
保持這姿勢思忖片刻,不行,這也太卑微了。
於是他挺直了腰板,雙手抱罐:「衛玄序,我給你送粥來了。」
一皺眉,還覺得不行,我又不是欠他的!
肖蘭時把罐夾在胳膊下面,用鼻孔對著正門:「姓衛的,我給你送粥來了,識相的,你快給老子都喝了,你別——!」
話還沒說完,只見正門忽然拉開條縫子。
?——!!
那一刻肖蘭時腦子一片空白,撲通一下雙膝跪地,把罐子舉過頭頂。
「師父,喝粥啦~」
姿態極具諂媚。
可沒想到,門又被關上了:「肖月,你幹嘛呢?」
肖蘭時愣了,怎麼不是衛玄序的聲音?一抬頭,看見一個小雜役正以一種「你千萬別過來啊」的表情看著他,下台階的時候都故意繞著肖蘭時走。
肖蘭時連忙從地上站起來:「關你什麼事。」
小雜役連忙跑了。
肖蘭時嘆了口氣,三步兩步上前,一抬手正要敲門,忽然房裡傳出一聲低吟。
「呃./嗯……」
聽得他渾身一顫。因為那是衛玄序的聲音。
那一瞬間,他腦海深處所有看過的小髒圖都飄出來,什麼上,什麼下,每一張圖上都是衛玄序的臉,四面八方地圍著他,盪著那一聲「呃./嗯」。
——好你個衛玄序!白天人模狗樣,晚上夜夜笙歌!
緊接著,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起:「覺得怎麼樣?」
——宋、宋燁大伯??
衛玄序:「釋./放出來舒服多了。」
——釋./放出來舒服多了??!!
此時肖蘭時覺得自己好像撞見了什麼深巷中不得了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要立刻殺人滅口的那種。他立刻要敲門的手,抱著自己的小罐子夯吃夯吃要往回跑。
只聽宋燁又說:「此次去後林,你怎會留下如此的傷?」
衛玄序道:「後林那些匪賊已不是十年前的模樣,他們羽翼漸豐,竟能招攬到幾名頗為厲害的修士作打手,我一時大意了。多虧宋伯放血針療,不然恐怕我這傷要恢復十天半月。」
一聽見「後林」二字,肖蘭時不走了,把耳朵往窗邊一擱。
宋燁:「那也不可大意,你這傷,必要修養幾日才算不傷你根本。哎,說到這,你如今為何對魚腥氣竟這麼敏感了?」
衛玄序像是自嘲:「是我自持不夠。」
宋燁聲音低了:「曦兒。你不能總是一個人硬撐。會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