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申狂熱地盯著畫像看,仿佛畫裡有某種魔咒吸引著他:「我就用這一錠白銀慢慢地走,走到現在,發展到上百人的隊伍,再也不用挨餓了,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嗎……哥?」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漸漸變低,近乎於一種歉意與乞求之間的自我辯駁。
肖蘭時冷眼盯著畫像,樹上無數隻眼睛也似乎在凝視著他。
他仿佛知道盧申為什麼又把眼睛塗上一層綠色了,因為盧申害怕那些眼睛。看到那些眼睛,就像看到了被他親手殺死的哥哥。
「肖月啊,我選擇你,只有一個原因。」
盧申嘲笑般說道:「因為你和我太像了。」他指了指自己,又點了下肖蘭時的肩膀,「我們是同類人。殘忍又膽小。」
「當初我讓你誘拐李家女兒李鶯進後林,不過只是個考驗罷了。我聽說你與李鶯從小交好,我只是想看你為了欲望,到底能捨棄多少東西。事實證明,肖月,你沒讓我失望。」
肖蘭時道:「盧頭叫我過來,不會只是想講故事給我聽吧?」
「急什麼?」
說著,盧申從懷裡掏出來一塊金黃色腰牌,四角上盤踞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隻神獸,腰牌中間赫然浮雕著三個大字:
金麟台。
他詭笑道:「今天晚上,有位大人物會來,我要你給我招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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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羨仙。
宋燁破門而入:「曦兒。」
衛玄序停下筆:「宋伯,怎麼了?」
宋燁謹慎地關上門,低聲道:「那夜和後林一起搶糧食的修士們,關於他們的來歷,線人已經摸清楚了。」
衛玄序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他從宋燁凝重的目光中,讀出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答案。
元京。
金麟台。
宋燁:「我們該怎麼辦?」
衛玄序緩緩站起身,推開清堂的後門。
空氣里飄滿著熱氣,衛玄序走到禁池旁,一把霜白色的長劍正靜臥在池底正中,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伏霜。
宋燁仔細一看,才發現金光不是伏霜散發出來的,或者說,伏霜劍身上的金光只是一小部分。
讓整片禁池散發金光的,是池底那巨大的朱雀圖騰。它在溫熱水體的催動下,龐大有力的羽翼的線條愈發清晰,散發出的金光浸潤了整片水體。
宋燁驚愕:「曦兒,伏霜的封印,是金麟台親自下的。你若是解開了它,那就代表著徹底跟金麟台決裂啊!」
衛玄序蹲下身,手指攪了兩下水。
水底的伏霜像是感受到主人一般,竟細細地顫動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