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鶯怪道:「怎麼忽然又開始說木棉花了?」
肖蘭時:「我這人不怎麼通人性,思維跳躍一直很快。」
聞言,李鶯噗嗤一下笑出來:「以前總看你哪兒都不順眼,現在怎麼就順眼多了呢?」
肖蘭時接話:「人嘛,都會變的。說明你現在的心胸沒以前那麼狹窄了,寬闊了,通透了,順——」
話音未落,一個毛栗子繞過古樹就敲過來。
「哎呦!」
「你個賤嘴巴。」
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許多話,肖蘭時懷裡的酒也快見了底,醉意慢慢爬上來,他仰頭看天,幾顆星星在閃。
李鶯又問:「下面你打算去哪?」
「摩羅吧。」
李鶯「嗯」了聲,沒多問:「注意安全。」
聞聲,肖蘭時笑起來,把剩下不多的酒罈又遞給李鶯:「多謝啊。」
李鶯接過:「幹嘛?」
肖蘭時:「我知道你是看我大晚上的還爬房梁,怕我有什麼事,才上來陪我說這麼多話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值錢的,請你喝酒,想跟你道一聲謝。」
李鶯晃了晃酒罈:「這酒都不是你的。你的心不誠啊。」
肖蘭時又笑起來,他的目光瞥向遠處,繞過一幢幢兩樓宇。
這裡實在是高,幾乎把整個蕭關都盡收在眼底。
夜風有些冷,吹在他臉上,吹醒了三分醉意。
「以前的蕭關多漂亮啊。」
李鶯繞過樹看向肖蘭時,見他臉上露出一種少見的淒哀,月光打在他姣好的容顏上,輕輕點綴著他的眉眼。
裡面好像有晶瑩在閃。
李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盡頭是雪山上不羨仙的高塔。
「別難過了,明天天一亮,夜就散了。」
晚風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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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雞鳴剛響起。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猛然乍驚。
明亮連忙穿了衣服:「誰啊?」
一個粗獷的男聲在門外高叫:「開門!」
明亮皺眉穿過院子,嘀嘀咕咕:「煩死了,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嘩啦一聲,門扉大開。
明亮立刻褪去了睡意。
一眾王家弟子舉著火把,把整個舊糧倉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個個腰間都佩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