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蘭時:「我找人。」
女子笑起來:「都說來找人,沒幾個是誠心的。」
言罷,肖蘭時在她手上擱下了一錠銀子:「還請姐姐通融。」
「嗤。」
女子掩嘴輕笑一聲,一邊扭著腰往前走,一邊偏頭問:「叫什麼名?」
肖蘭時隨口再編:「倪閣。」
女子好笑:「誰問你了。我問你找誰?」
「一個叫綠水的。」
聞聲,女子明顯頓了下,而後眼神中的笑意更濃了:「那姑娘可有人了。」
肖蘭時沒多解釋:「我知道。」
一聽,女子驚訝地挑了挑眉,而後一副「你他媽真是個愛招刺激的小騷/貨」瞭然於胸的表情,沒再說話。
琵琶與古琴間,肖蘭時的身影迅速掠過。
「昨天剛死了人,今天接著唱曲,吉利嗎?」
「你管他們呢。你又不是督守。」
「今晚讓你唱的什麼曲兒?」
「《朝暉》。」
「《朝暉》?那曲兒不是二十多年前就讓人給禁了嗎?」
「哪能?禁什麼?誰說了?不過是因為那衛家的事,沒人再唱了。現在督守府收拾了千鍾粟,勢如破竹呢,來選曲的還是專門挑的。」
「今天衛玄序不也來?臉上掛不住吧。」
「嘁,誰管他了,蕭關現在還有幾個說他好的。」
走過長長的小道,女子領著肖蘭時站在一處梳妝鏡前:「喏,到了。」
桌上的首飾盒利落地收拾著,什麼東西都沒擺出來。
他問:「人呢?」
女子沒好氣:「你質問我,我怎麼知道。」
肖蘭時又問:「今晚的宴席,她不用準備嗎?」
女子:「怎麼不用?人家誰也相處得不來,整天就一個人悶在呢。哦對了,她和她那個相好的四浪天天粘著,要不然我還以為她是個啞巴。」
一聽見「四浪」,肖蘭時立馬警惕起來:「聽說,是綠水把那個叫四浪的引進風滿樓的?」
女子向後一靠:「是呢。兩人得有好些日子了。爺,不是我說你,你喜歡哪個不好,偏偏好這口。」
肖蘭時沒吭聲,打發女子走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妝奩,心裡莫名籠上一層不安。
根據水仙的描述,那個手上有刺青的男人叫四浪,他似乎很聽花滿樓一個叫綠水的女人的話,從來都是她說一沒二。
於是肖蘭時就順著摸過來,沒想到。
人空了。
肖蘭時輕嘆一聲,轉身正要往下堂走,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
「……非要這樣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