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息後,他:「我不該偷拿我婆娘的錢去買酒。」肖蘭時:?
緊接著,劍又重新貼上去。
四浪急得嗷嗷叫:「我喝酒後還跟夥計罵她凶我,我罪該萬死!」
肖蘭時眼神一暗,嘴角牽起絲猙獰的笑容:「你媽。」
微微用力,驚蟄在他的臉上割出一條細小的口子,鮮血就順著他的臉那麼流下來。
或許是感到了疼痛,四浪被綁著像是個蛆蟲般扭動著身子,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不是人,我以後一定好好待她,她說什麼是什麼,再也不敢頂嘴!!」
肖蘭時耐心將盡,冷笑著:「既然如此,等著綠水明早來給你收屍吧。」
聞言,眼前的四浪明顯一愣,像是抓到什麼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的眼神都好似明亮起來了。
他大叫道:「我不是四浪!我其實不是四浪!他今天一早說綠水母親病危了,和她急忙從蕭關城乘馬車走了!沒辦法我才替他頂的班!您有什麼仇什麼怨找他去!我不是四浪!」
聞聲,肖蘭時立刻去翻看他的袖口。
果不其然,腕上白淨一片,根本沒有黑色圓刃的刺青。
肖蘭時冷目望著假四浪:「你實話告訴我,他們去哪了?」
四浪兩腿發軟:「小的、小的實在不知道啊……小的不過也只是和他們一起在風滿樓里當差,旁的哪能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綠水母親病危?又知道他們今天一早乘馬車走?」
四浪答:「我家就在城門口那裡,今天一早出門的時候恰巧撞見了,我問他們,他們就那麼答我的……」
肖蘭時半信半疑:「那你為什麼又替四浪頂差?」
「我、我——爺您是貴人,不知道我們這些跑堂的一月才掙幾個錢,今天是正元節的大日子,能在今晚當差,賞金足夠一家吃上半個月的。管事的也沒說您只要找四浪,小的、小的也就是想碰個運氣……」
肖蘭時眉間擰緊,看著眼前人的模樣,哪能是刀尖舔血的殺手,不像是在說謊。
可那四浪和綠水明明是衝著衛玄序來的,前前後後費心費力,還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現在突然又離開蕭關了?
他靜靜想著,腦子浮現出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是他們的確因為某些急事,不得不離開蕭關;第二種就是……
衛玄序已經死了。
想著,肖蘭時的心裡忽然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發了瘋一樣飛奔迴風滿樓。
「哎,你這人誰啊!不長眼啊!」
「呀——!!哪個不怕死的竟敢撞本小姐!」
「趕著投胎!我呸!」
肖蘭時用力撥開一起擋在他眼前的人群,當他跑回頂樓的時候,衛玄序已經如期坐在了席位上,正低聲和旁邊的宋石說著話。
席位旁點的是半人高的碧影花紗燈,柔和的光暈打在衛玄序的身上,遠遠往上去,他整個人都向是籠罩了一層薄紗。溫潤如玉。
肖蘭時狼狽地站在樓梯口,自嘲般地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