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發生了許多事情,一時難以解釋,和宋伯多說了也是無益處。
於是衛玄序開口道:「水土不服,又正逢雨期,不要緊。」
聞言,宋燁眉眼略微舒展:「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百花疫。是腸胃又不舒服了嗎?」
衛玄序點頭:「是。」
「你要多注意休息,防疫也要千萬做好。你平日裡用的那些藥,我也都給你裝在了隨行的木函中,你要記得用。」
接著,他又說了許多寒暄,衛玄序都一一應了。
忽然,衛玄序話鋒一轉:「宋伯,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
「福祿書在哪裡?」
聞言,銅鏡里的宋燁明顯面色一僵:「金麟台的已經叫你去過了?」
衛玄序應道:「昨天已經見過了。從硯明此次特地叫我來元京,就是為了拿到那福祿,恐怕也是為了和肖家備戰,以借仙台鑄造兵甲。」說著,他頓了頓,「宋伯,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不羨仙有這叫做福祿的書冊?它現在又在哪裡?」
宋燁臉上露出難言的愁容:「曦兒,我不是刻意要瞞你,只是那福祿書本就不在不羨仙。」
「那又在哪裡?」
「我不知道。」
聞言,衛玄序頓了頓,執拗地喊了聲:「宋伯。」
宋燁:「我沒有騙你,曦兒。當年雷暴日後,那本書冊就下落不明,我私下去尋了十幾年,依舊沒有任何蹤影。」
衛玄序凝望著他:「宋伯,為何這件事你不與我說?」
宋燁長嘆一聲:「曦兒,一切等你回來,我再細說給你。」
衛玄序眸低微動,心裡的憂慮幾何倍地增長。衛家可能有喚醒仙台的辦法,但宋燁卻在過去的近乎二十年都一直沒與他言說,是不是雷暴日和福祿書有關?還是另有其他什麼隱情?
黑色的迷霧攪得他心緒難安,可最後還是輕聲應下了:「好。」
緊接著,衛玄序話鋒一轉:「宋伯,蕭關的疫情如何了?」
宋燁道:「近日病例多了些,可還好,大多都是從外城流入的,幾乎都是輕症,已在城裡的疫所隔離開了。」
「防治如何?」
宋燁:「督守府拉著千鍾粟出錢,蕭關其他吃供糧的大小家族也跟著湊,現存現銀約五百七十萬兩,預備向各城調配藥材和物需用。」
衛玄序眉間起了疑色:「這件事督守府也要扔給不羨仙?」
宋燁嘆了一聲,語調里滿是無奈。
衛玄序肅聲:「宋伯,涉及銀錢的相關,每一筆都要過三次帳,一分都不能有差錯。」
宋燁點頭應了。
良久,他忽然又問:「肖月可安好?」
門外侍從和郎中的腳步聲還連綿不斷,一片碎步聲里,焦灼也被幾何倍地拉長。衛玄序旁邊不遠就是肖蘭時的屋子,如今一夜已經過去了,藥也餵下了,人還一直沒有要甦醒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