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序被他說得莫名其妙,反問:「你以為我是你?三天兩頭為了逃課裝的眼淚嘩嘩落?」
沒想到,肖蘭時卻罕見地認真,他枕在衛玄序腿上,抬手勾起衛玄序的一縷頭髮,點了點他的眼睛。
衛玄序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失了視覺,肖蘭時的話在他的耳邊似乎格外明顯:「你的這裡都告訴我了。你心裡難過。能告訴我嗎,衛曦?」
聞言,衛玄序喉間一凝。
緊接著,他生硬地回話:「沒有。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多想。」
話音剛落,肖蘭時:「咳咳咳咳咳……」
牽動衛玄序的腿一顫一顫。
他連忙:「怎麼了?哪不舒服?」
肖蘭時咳得滿臉通紅,沙啞著嗓子,伸出一根手指:「你……咳咳!你就說一條,好不好?咳咳……」
情急之下,衛玄序脫口而出:「你別管了。」接著轉頭就喊,「郎中!郎中!」
衛玄序硬要把肖蘭時的身子扶正,可他死命扒著床邊不肯送:「你就說一條。」
衛玄序眉頭緊擰,片刻後。
「我覺得百花疫的事沒那麼簡單,但我找不到任何頭緒。」
話音剛落,肖蘭時猛然鬆了右手。
可左手依舊扒著床不肯送:「再說一條。」
衛玄序呵斥:「肖月!」
應聲,肖蘭時在床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衛玄序眼裡的火光幾乎要噴薄而出,可無論他怎麼撥動,肖蘭時就是不肯鬆手,衛玄序怕弄傷了他,也不敢用力。
咬牙道:「金麟台肖、守兩家的鬥爭,有可能會卷進蕭關。」
話音剛落,衛玄序用力一拔,肖蘭時的左手也鬆了。
而後,衛玄序將他翻身一掀,平平穩穩地扶進了被褥,正拿起被褥要蓋,一抬眼,卻突然對上肖蘭時得意洋洋的笑容。
「你詐我。」
肖蘭時問:「還有呢?」
衛玄序離奇憤怒:「我今天就要肅清師門。」
話音剛落,衛玄序立刻拿被褥捂住他的腦袋,雙腿跪在床沿,憑藉身姿將肖蘭時整個人狠狠箍在被子裡。
被捂成一團的肖蘭時拼命掙扎,亂撲騰的小蹄子不知道踢了衛玄序多少下。
悶悶的「我錯了師父」一聲又一聲響起來。
被衛玄序喊進來的候診大夫急急忙忙:「衛公子!怎麼……」剛進門檻,見狀,說了一半的話硬生生地一抿唾沫,咽了下去。
衛玄序頭也不回:「沒事了。他的病,我來治,你下去吧。」
大夫望見衛玄序抬腿又橫跨在鼓起的被團身上,一時又覺得自己好像撞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抱歉抱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