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的話說,前幾日因元京疫所死傷無數,以至於一時間元京捉鬼除妖的人手不夠,想到六城的各位都是一頂一的仙家,便請在元京同金麟台一道除妖斬鬼。
底下一片鴉雀無聲。
突然,金雀坐在底下先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叫我們來共同探討百花疫的防治嗎?現在突然又要叫我們去捉鬼,你們元京坐擁數八十萬之眾,光是修士就有十分之一,怎麼,我們便宜?千里迢迢把我們叫過來給你當苦力來了?」
話音剛落,底下一片側目。
金雀這話說得不好聽,可句句都是眾人肚子裡想說的,但是不敢說的。
元京聚集天下能手數不勝數,就算是元京慘遭百花疫的侵襲,也不至於連捉鬼的人手都拿不出來。更何況,他們從六城匆匆趕過來,身邊才帶了多少人?就這在座的幾個,又能為元京添多少的力?
這事怎麼想都有古怪。
守宗朔望過去,面無表情:「知道諸位從六城來舟車勞頓,實屬不易,可如今元京百鬼肆虐,每天因為百花疫死傷人數多達幾百人,舊鬼未除,又添新鬼,百花疫之事固然重要,可唯有先除鬼,元京的百花疫才有空餘去解。」
金雀不服:「你倒好笑,有了百花疫的災情不先去理會,你告訴我要先除鬼?怎麼?你的意思是說這百花疫是鬼引發的?那要按照你的說法,一開始百花疫是從臨揚興起的,當時從家家主不就在臨揚追鬼——」
話音未落,金溫純立刻打斷:「阿雀,不得無禮。」
守宗朔臉上不見悲喜,語氣淡淡:「我只是代金麟台傳話,捉還是不捉,悉聽各位定奪,我無權干涉。」
金雀撇著嘴一臉不服氣,要不是金溫純在旁邊按著,估計他得跳到前面跟守宗朔對線。
肖蘭時暗暗咂舌。
這小祖宗,也太厲害了。
守家雖然勢力比不上從、肖,可再怎麼說也是金麟台上的仙家,金雀小嘴叭叭叭的氣勢,簡直就算是沒給守宗朔留一點情面。
見氣氛不對,江有信連忙轉移話題:「誒,我剛才就問了,你身邊那兩個小竹筒是幹什麼的?」
聞言,眾人的目光也都被他的話吸引過去。
守宗朔身子讓了讓,把兩隻巴掌大的竹筒完全展現在眾人面前,旋即,從懷裡掏出一把竹籤,數了數,總數八枚。
正好對應屋子裡包括守宗朔在內的八個人。
「捉鬼總共分成兩隊,一隊肖家來帶,一隊從家來帶。諸位每人發一枚竹籤,投入左邊的桶,便跟從肖家公子;投入右邊的桶,便跟隨從家公子。」
話音剛落,正好八根竹籤全部分發完畢。
肖蘭時和衛玄序相視一眼,立刻會意。
手此話一出,里的這小小竹籤立刻就變成了燙手山芋。投進哪家竹筒里就跟隨哪一隊?在座的幾乎都是其他五城督守點了頭才能來的,他們的一言一行幾乎就代表著背後城鎮。如今金麟台用要逼著他們投竹籤,那就相當於是在逼著他們在肖、從廝殺里站隊。
左邊還是右邊,兩隻竹筒幾乎只相隔了不足三指寬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