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麼會在這裡?!轟。
肖蘭時掌中的銀火立刻亮了數倍。
可出乎意料地,那小鬼似乎沒有作與他搏鬥的打算。
黑色的鬼氣和冷風席捲在一起,把天上的雨簾吹歪了方向。越卷越大,許多細小的雜物都被黑色的颶風捲入其中。
正屋裡懸掛的白簾一瞬間破開。
古木的高桌上供奉著上百道牌位,密密麻麻地如山巒一般堆砌在一起。
——這原來是個靈堂!
肖蘭時一咬牙,剛要伸手拉老婦人走。
忽然,風停了。砰!
靈堂的破門被重重關上,四周的雨又恢復了原先的軌道。
肖蘭時重重拍上去:「開門!」
可眼前那道木門就像是一道磐石般,任憑他的銀火在門外如何喧囂依然巍然不動。
老婦人的背影被徹底隔絕在裡面,嗚咽哭聲依舊。
殘破的門窗上有多少只小洞。
肖蘭時伏在上面,透過布洞向里打探。
就當他眼睛對上洞口的一瞬間,忽然一道黑氣飛箭一般向他眼裡刺來。像是蓄謀已久的勃發。
肖蘭時根本來不及躲。
「媽的。」
他低罵一聲,痛苦地捂著左眼。
一股九天寒冰般的冷意從他的左眼裡直直貫入,幾乎眨眼間的功夫,那股寒冷又驟然變換成令人難忍的酷熱,像是在被扔進烈焰中灼燒。
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交替著,肖蘭時感到自己幾乎要被撕裂。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他努力地保持清醒,可卻無濟於事。
忽然,他感到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聽不見任何一種聲音,他眼前只有兩種顏色,一種是黑色,一種是白色。
在無邊的黑暗中,那幾道小小的白色對他莫名地有巨大的吸引。
他跌跌撞撞地向白色奔去。
那白色的光在跳動。
他就撲上去,抓上去,本能地要把白光和自己融為一體。
良久,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
肖蘭時橫臥在地上,頭好疼。
餘光里,一雙勾勒著姚黃色重環紋的靴子停在他身邊。
緊接著,金雀略帶驚恐的聲音亮起來:「肖月?你把那貓給掐死了?」
低頭一望,一隻死貓的屍體牢牢抓在他的掌心。
長廊里靜悄悄的一片,那些貓狗、哭聲、鬼氣全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