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江有信在人群里又蹦又跳,歡騰得像是條永不知疲憊的大狗,摟完這個抱那個,最後行為止步於衛玄序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咻。
金雀:「……江哥哥飛了?」
從華笑眯眯點頭:「嗯。飛了。」
兩隊人馬匯合,眾人有說有笑地進了滿庭芳,肖蘭時跟在後面一言不發,衛玄序故意等了等他,而後佯裝自然地走到他身旁,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
肖蘭時抬頭看了他一眼,許多話涌到嘴邊,幾乎是下意識地,他牽動衛玄序的衣袖要拉著他往隱蔽的方向走。
「跟我來。」
忽然,衣袖上一道暗紅即刻出現在肖蘭時的眼底。幾乎是同時。
衛玄序:「怎麼了?」
肖蘭時:「你這怎麼弄的?」
江有信聽見聲響,腦袋湊過來,嘆了口氣:「今天我和玄序遇到了只窮凶極惡的厲鬼,要不是玄序,估計我的腿得留一條。」
肖蘭時皺眉查看傷口:「還好很淺。」
衛玄序縮回去:「無妨。」
旋即頓了頓,又問:「你怎麼了?」
一抬頭,肖蘭時忽然對上衛玄序的雙眼,他的眼底滿是疲憊,可看向他的時候,墨黑的瞳孔里還泛著漂亮的光。
肖蘭時咽下了所有的話,嘴角掛起笑容:「今天沒捉到鬼,讓那個小家雀笑了一頓,心裡不痛快。想拉你一起吃飯。」
江有信嘖嘖:「怎麼就沒想拉我吃飯?」
肖蘭時沒理他,與衛玄序一道往裡走。衛玄序邊走邊問:「你們隊伍見到什麼妖鬼了?」
肖蘭時答:「聽稚昭姐姐說,都是些尋常見過的,不過鬼氣比平時似乎要濃厚許多。」
衛玄序點頭:「的確如此。我——」
話說到一半,江有信在兩人背後跳來跳去:「不是,玄序你這人怎麼這樣?剛才一路上不還和我好好的?怎麼一見到肖月轉頭就把我扔一邊?我不要面子的嗎?」沒人理他。
「衛玄序——!!」-
晚上,從華在滿庭芳特地設了桌宴席,除了肖家的肖觀策沒來,其他六城的人包括守家全部列座在次。
所有人都在飲酒玩笑,只有守宗朔一個人正襟危坐在席位上,整個人山巒一般一動不動,別人給他酒他就喝,別人讓他吃菜他就吃。
除此之外,就那麼傻乎乎地坐著。
江有信使壞,就一杯杯地灌他:「來來來,大黑臉你不是說自己千杯不倒麼?正好今天俞姑娘也在,你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幾個回合下來,坐席下幾壇空酒缸滾落在地。
守宗朔臉上起了紅,在他古銅色的臉上添了一抹與他極其不相符的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