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肅色看他,沒有答話。
忽然,肖蘭時雙手投降狀:「好好好,我不出去了就是。」
侍衛:「多謝肖月公子體諒。」
可手上的長劍還沒收齊。
肖蘭時又退了數步,那長劍才唰得一聲歸鞘。
「你不用看我了,我回房間。」
侍衛道謝又致歉。
肖蘭時一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回房間?才怪。
緊接著,一道紫色的符紙悄然出現在他袖口。
剛才他一步三回頭地走,就是為了隔空取侍衛懷裡滿庭芳上空結界的符咒,只不過因為控制不好距離,總是還得調整步子試一試。
既然正門不讓走,肖蘭時多得是法子出去。
想著,他已經踏上了旁邊的高樓,那裡連接著陣法的最為脆弱的一角。-
這樓似乎已經廢棄多年了,沒有肖蘭時想像中的那麼好爬。
剛一登上最高的屋檐,緊接著衣服就被底下突出的鐵釘子扯住了衣角,他用力一掙,嘩啦一下,是衛玄序金銀都白扔在地上的聲音。
「嘶——」
肖蘭時回過腦袋看自己被撕碎的衣角,好大一截的布料掛在房檐上,在毛針雨中隨風飄啊飄的。
他還沒完全退化掉的窮酸此時洪水般蕩漾上來,這衣服是他纏著衛玄序足足有半個月,才好不容易讓他花重金買下的衣料,為了來元京他特地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平時連拿出來都捨不得的衣袍此時竟然在雨中被這麼一顆破釘子輕輕一撕。
他怨恨地望著那顆長釘。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緊接著,他靈活躥上屋檐,要去用那符咒解開一條縫子。
房檐上滿是雨水,靴底踩在上面發滑,肖蘭時搖搖晃晃地走在上面,走得並不算安穩。他好不容易才站在咒法的一角,天上的雨忽然又大了,風吹得他險些落下去。
眼前紫色的真氣在空中飄動著,肖蘭時兩根手指捏起符咒。
正當他要念咒,忽然,一個漆黑的角落出現在他的餘光里。
滿庭芳四周都是清一色的從家侍衛,幾乎把整個院落圍得水泄不通,每一面高牆上都懸掛著亮堂堂的燈籠,別說是照亮滿庭芳,就算是旁邊的小道也能亮得清晰可辨。
可在一條條明亮的小道中,東面一堵破舊的圍牆卻十分突出地黯淡。
肖蘭時心裡覺察不對,仔細打量著。
忽然,那道圍牆旁邊的黑影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半,竟然硬生生向後退了兩步的距離!
見狀,他心頭驟然敲起一隻重鼓。
那堵圍牆四周光禿禿的一片,根本沒有任何遮擋的高大建築,在滿庭芳數百盞燈的照射下,絕不可能出現如此大的一團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