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序打量著江有信臉上詭異的笑容,試探了句:「你既然如此說,想必是從家哪位位高權重的長老之女吧。」
江有信打了個響指:「對嘍。你再猜。」
衛玄序低了音調:「好好說話。」
聞言,江有信立刻收起吊兒郎當,連忙:「好好好,玄序你這個人一點都沒有意思。」
緊接著,他肅聲緩緩開口:「她是從硯明最小的女兒呢。」
頓時,衛玄序背後的那個酥麻頃刻間便像蟲豸一樣爬滿了全身,他與江有信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望見同一種殺意。
若她是從硯明的小女兒,那么元京之內,除了從硯明,根本無人能殺得了她。
而如今,她卻滿懷著百花疫來了滿庭芳,並且在一個極為詭異的房間裡死去……
想著,衛玄序的喉嚨緊了。
「換句話說,那個侍女很有可能是從硯明指使,故意死在滿庭芳的。」
衛玄序眉頭緊鎖,如果從硯明暗中布下了這步棋,想要以此來栽贓嫁禍,那麼在那個女孩死的那天,金麟台的審判便也應該去拿人了。可他並沒有,屍體還好好地躺在送暖風的鍋爐房裡。
江有信似乎是看出衛玄序所想,道:「絕對不可能是要嫁禍給誰。以我之見,倒像是要用百花疫把我們逼死。」
話音剛落,從志明領的一眾從家侍衛開始在院落里清點人數,罵聲和鞭聲聲聲震天,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整片小小的天空。
滿庭芳是從家管轄的地方,又是接待六城賓客的地方,在一個月前就早早準備,過程所用的精力必然細緻入微。
而就是這麼一個地方,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身患百花疫的侍女,她還悄無聲息地病發身亡。從硯明這樣的舉動,更像是……
天上的小雨滴砸在衛玄序的臉上,像是刀割一般痛。
二人異口同聲:「他想要把百花疫種在滿庭芳。」
遠處從志明的馬上震天響:「都給老子看好了!要是有一根草飛出去了,小心老子要了你們的命!」
「是!」
衛玄序皺眉問:「你那邊情況如何了?」
江有信:「我帶來的人馬有不少已經出現了百花疫的症狀,還算輕。俞稚昭和施行知跟我也差不多,難的只是金鷹那邊。」
他頓了頓,道:「金雀一開始要暖房,因此摩羅的人離爐房最近,想必暖氣推送過去受的影響也最深,今天我聽說已經又不少人倒下了。」
聞言,衛玄序問:「疫所送來了什麼丹藥?」
江有信嘆息一聲:「什麼都沒有。」
衛玄序心頭徒然一緊,遠處從家侍從喧騰出的吵鬧聲似乎織成了一個囚籠,把他們這些人如同獵物一樣困在裡面。
「玄序,你那邊百花疫原由查的怎麼樣了?」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