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應聲,從華端著托盤走進來,上面立著許多瓶瓶罐罐。
肖蘭時仰身用眼睛斜視著他,笑:「多謝從華公子了。」
從華將手裡的藥瓶一一放下;「是我分內的。方才哨亭的事情,我會幫著一同處理,衛公子不必操心。」
衛玄序頷首:「多謝。」
緊接著,從華繼而看向衛玄序:「這些是擦傷的藥,這些是對箭傷有用,還有這些丹藥,可以內服。」說著,他又從袖口裡摸出一隻青花瓷瓶,立起來,「衛公子你強行在祁安山上運轉內丹,雖因心緹咒殘僥倖免去了天雷的追堵,可不免還是傷了根元,需要好好靜養幾日。這是固本的丹藥,我也一併放在這——」
話音未落,肖蘭時立刻驚慌打斷:「運轉內丹?運轉什麼內丹?衛曦你有病吧?!」
氣得肖蘭時翹著個脖子像個小烏龜。
見狀,從華善解人意地一笑,道:「我先走了,不打擾二位公子。」
衛玄序頭上壓著黑線,連忙起身要送,沒想到衣帶卻被肖蘭時眼疾手快地抓住:「衛曦你回來給我說清楚!」衛玄序:。
你明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抓我衣帶倒是又准又狠!
門外從華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哐啷一聲,紅色的漆門被他徹底關上。
寂靜中,是衛玄序的尷尬和肖蘭時的憤怒一起焦灼的。
衛玄序回過身來,佯裝嗔怒地拍了下他的手,很輕:「動不動就抓我衣帶,你跟誰學的這壞毛病?」
肖蘭時怒目直瞪:「我要是不抓你衣帶,你就跑了!」
衛玄序反問:「我跑哪去?」
肖蘭時:「誰知道你跑哪去!」
衛玄序嘴角壓了聲:「幼稚。」
話音剛落,肖蘭時用僅剩不多的力氣猛地把衣帶一扯。衛玄序這次學乖了,系的不是好拉扯的繩結。
衣帶在兩人中間被拉得筆直,衛玄序和肖蘭時每人各執一端,相對而望。
「剛才在懸崖上的光,是不是你?」
衛玄序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雙手環抱於胸:「不然呢?」
「你怎麼奪了那哨亭的?」
「你不用操心。」
「衛曦你有病!」肖蘭時惱了。
聽剛才從華說的,衛玄序不僅奪了哨亭落下了難處理的攤子,自己的根元也損傷得不輕。對於修士來說,無論皮上落下多大的傷口,哪怕是斷胳膊斷腿都無妨,因為那體內的內丹還在源源不斷地運轉著。
若是內丹仙骨沒了,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那和一個廢人沒有絲毫差別。
房間裡良久的沉默後,忽然,衛玄序輕聲囁嚅:「這不是沒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