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信:「誰是江公子哥!」
遠處,衛玄序燒著的水也開了,蒸騰的水汽瀰漫在空中。
他喊:「江有信哥!再來添兩塊柴火來。」
江有信立刻反駁:「也不是江有信哥!!」
廚房裡的熱氣和香味混跡在一起,笑聲時不時陪伴著鍋碗瓢盆的碰撞響起,熱鬧得像是眾人去了節日廟會。
肖蘭時又盛好了一道紅燒茄子,香氣瀰漫在整個小廚房裡。
眾人立刻湊著腦袋看過來,指著肖蘭時好一頓誇誇,一開始他還不怎麼習慣,後來誇誇實在是太多了,他全部欣然收下。
施行知站在灶台旁,忽然:「我想寫詩。」
江有信立刻把他拉住:「寫詩?你小子想跑吧!你要是寫你就口頭寫,這裡的活你得給我一樣不少地幹了。」
施行知點點頭,開始吟誦:「香香香,實在是香。」
衛玄序不忍卒讀,連忙鼓掌打斷:「好詩。」
施行知被他忽如其來的鼓掌拍的一愣,突然像個呆鵝一樣定住了,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自己剛才的下一句是什麼。
幾聲笑語後,眾人又各歸各位。
忽然,肖蘭時一抬頭,看見小廚房門後面露出隻眼睛。
那隻眼睛看見肖蘭時向他看過來,立刻又躲進了門口。
見狀,肖蘭時暫時放下鍋勺,操起旁邊一把斷了腿的破凳子就走過去,一推開門,看見金雀扶著牆一瘸一拐地向後走。
「餵。」
金雀不理,小步子十分倔強地向前挪。
「金雀!」肖蘭時又喊。
忽然,這個小病號終於停下了腳步,十分不善地轉過頭來:「幹嘛?」
所有人都在小廚房裡熱熱鬧鬧,鏟子鍋子碰撞在一起就變成了一道道菜餚的香。剛才他做出來那幾道菜的時候,江有信聲音喊得那麼大,在旁邊屋子裡一個人的金雀肯定也聽見了。但他身上有百花疫,這熱鬧獨獨是不屬於他的。
自從那天滿庭芳的變故後,金雀說話的時候也少了,沒以前那麼愛鬧了。很多時候總是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喝藥,瑟縮在角落裡,好像生怕自己多占了別人的位置一樣。
幾天前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雀,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是他不說話,肖蘭時也能從他身上的落寞看出來:他覺得自己拖了大家的後腿。
於是肖蘭時上前把破凳子遞給他:「聽溫純哥說,你木頭玩意兒玩得好,這凳子破了沒人會修,缺一個,一會兒吃飯就得有人站著,你能不能修?」
金雀低頭看了一眼,一把搶過:「你們真麻煩。」
「能不能修?」
金雀倔強地攥著,點了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