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肖回淵一拍巴掌,銀火也滅了:「誒對,好好說就對了。」轉而又道,「從硯明你有這麼歹毒的心思沒跟我說,你座下那個能幹的從華既然已經偽造書信,把各城督守從五城裡請過來了,一切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我概不插手。」
說著,肖回淵眼中爆發出兩道精光,聲音堅定:「但這些孩子無辜,和你的計劃也絲毫不妨礙,他們,我必須帶回去。」
正當肖回淵和從硯明交鋒之時,忽然,肖蘭時的眼眸中又閃現出一抹黑影。
他呆愣地盯著地上,像是忽然被定住了一般。
衛玄序費力抬起眼皮,試探問了聲:「肖月?」
「肖月?」
「肖月……?」肖……
肖蘭時只覺得自己身處一隻巨大的水潭中,涔涔的水流自他胸膛滑過,擠壓得他呼吸變得越發急促。
他不住地向前走,可那水流的盡頭似乎永遠也都探尋不到。冷,刺骨的寒意暴風般席捲了他全身,肖蘭時立刻又覺得自己被人扔在了一個九尺寒天的冰窖。
黑暗中,忽然有個人影舉著一簇銀火湧上來。
她越走越近,最後站在肖蘭時的跟前,用一個睥睨他的姿勢低下頭:「肖月,你往下看。」
肖蘭時緊盯著無臉女人:「你要做什麼?」
女人不回答他,只是說:「你往下看。」
肖蘭時半信半疑地緩緩低下頭。
當他望向自己雙手的時候,忽然發現那身邊根本不是水,而是已經凝結了又凝結的污血。數百張腐爛的人臉飄在暗紅色的波浪上,齊齊都向肖蘭時飄來。
小德子的臉色蒼白,無數條噁心的白蛆蟲在他臉上爬動著,他似乎很是痛苦,猙獰地對肖月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肖月……疼啊……疼啊……」
緊接著,幾百張人臉也隨之向他涌過來,湊得近了,肖蘭時才看清,那一張張死屍般的蒼白人臉,全是在滿庭芳被金麟台虐殺的侍從。
蛆蟲在他們的臉上瘋狂地扭動著身子,他們的聲音便越發急促:「疼啊……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