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肖蘭時從善如流地拿刀尖對著自己。
女人連忙驚慌:「你做什麼!不都已經說好了嗎,你還要什麼?」
肖蘭時不客氣:「誰跟你說好了?」他盯著女人看,「我叫肖月,蕭關人,這具身體我出生的時候就帶著,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給我聽好了,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懂?」
聞言,女人身旁的黑氣如火焰般爆發。
良久,那些黑煙又盡數收回了她體內,咬牙般說了聲:「算你狠。」
忽然,肖蘭時高高懸起的心落了。
剛才這一番博弈,他看似表面閒庭若步,可是背後的衣衫已經盡數被冷汗濡濕。這眼前的女人來歷不明,功力也不明,而且時不時似乎還能影響他的意志,她呆在他身邊,就好像是一個隨時會炸開的威脅,只有拿她無法反抗的把柄挾持住她,肖蘭時才方可有兩三分底氣與她掰手腕。
剛才拿咬金刀刺喉嚨,是肖蘭時在賭。
結果顯而易見,他賭得不錯。
相比起無臉女人的悶悶不樂,肖蘭時倒是顯得很高興:「誒對,我還有兩件事沒請教呢。」
女人沒好氣:「說。」
「敢問女施主芳名啊?以後我也好有個稱呼不是?」
「忘了。」
肖蘭時狐疑:「忘了?」
女人似乎白了他一眼,不怎麼高興但還是解釋道:「做人的時候那名姓我忘了,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我現在又被從硯明劈成兩半,哪能記得那麼多。」
肖蘭時拿好可憐的眼光看她:「那就是說,你也不記得你之前的家在哪了。」
女人一頓:「哪又如何?」
「說不定你的親人還記得你啊,但你忘了,你連回去看他們的機會都沒有了。」
原本女人沒覺得忘記自己的曾經有什麼不對,可現在突然讓肖蘭時一說,她心裡頓時生出了些異樣的感覺,卻還反問:「哪又如何?」
肖蘭時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女人連忙打斷道:「行了,第二件事是什麼?」
肖蘭時立刻:「喔喔。」
說著,指著自己的腹部,問:「現在我一碰人的吃食,就好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女人發出狡黠的笑聲:「這個啊。」
忽然,她立刻化作一團黑霧向牆角鑽去,再回來的時候,只見她手裡正捏著一隻老鼠。鮮血從老鼠棕黑色的皮毛間流淌出來,它的兩隻黃豆大的眼珠用力向外睜,像是要爆開一般。再往下看,它的四蹄在女人手裡不住地蹬,漸漸變得越來越沒有力氣,望上去,像是臨死前最後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