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娘點頭:「是這個意思。」
「那三樣東西,我該怎麼找?」
麻娘神色明顯一滯:「你既然決心要喚回他,你二人的關係該是非比尋常才是。他的喜惡過往,你不知?」
肖蘭時臉色略尷尬:「不滿您說。的確沒那麼熟。」
麻娘質疑的眼神在他臉上停了好久,就那麼短短的幾息,好像把世間所有無語的話都說遍了。不怎麼熟,你救個什麼勁?
良久,又開口:「那你去問七魄,或許也可以得知一二。」
「怎麼問?」
麻娘緩緩抬起自己的左手,肖蘭時才發現她的左手上只有三根手指。
「我的血可以施咒,幫你搭建靈梯。」
肖蘭時忽然想起一開始他們去醉春眠,金雀似乎隱約提到「玄陽子」,麻娘曾嘗試喚魂,卻未曾成功,還復出了極大的代價。
進而他想著,她的那斷指,或許也是喚魂時所受反噬的冰山一角吧。
「那多謝婁前輩。」
肖蘭時的語氣終於鬆軟起來,一低頭,只聽咔一聲,那咬金終於回了鞘。
見狀,麻娘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趁著他轉身收拾殘局的空擋,她就那麼坐臥在地上,細細打量著肖蘭時。
她隻身經營這醉春眠,招待的都是六城人,南來北往,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有的人為一個義自斷前程,有的人為一個利一股腦堵上身價性命,她遊走在形形色色的人堆里久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心裡想什麼。
可是眼前這個俊俏公子,她有點看不透。
肖蘭時方才殺伐果斷的勁兒,像是一把絕世的利刀,似乎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能無所不用其極。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身子都已經在金麟台上站得穩穩的了,贏了一輩子的榮華,卻忽然說翻臉就翻臉,親手砸了自己的飯碗,什麼名,什麼財,他通通不要,在六城裡面東躥西跑的,像條狗一樣到處流浪。
她看得出,肖蘭時骨子裡就是個小人,看誰都咬的那種。她想了很久,思來想去腦子裡只有一種答案:那個叫衛玄序的人身上,有什麼東西把他這把惡刀給鎖住了。
麻娘沒忍住,開口問:「肖蘭時,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
肖蘭時原本在燒男人的屍體,聽到這話的時候,手下的動作一停,愣住了。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