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蘭時就放開了她。
她今天換了一身雜役的打扮,正如肖蘭時初次見到她的那樣,挑著眉問她:「怎麼?不是說你進不來嗎?這不編制都考上了。」
小百合扯了扯自己衣裳:「醉春眠需要的人手多,總是在外面找些臨時工,小廝們看我可憐,給我那麼幾個機會罷了。干一天沒一天的,我給他們抵了那麼多好處,愣是沒能把我留在這兒。無能。」
「人家冒著丟飯碗的危險,能把你留在這兒干粗活就不錯了,你還嫌棄上了。」
小百合沒理他,接著把手上的餐盒擱在桌子上,自顧自地坐下,著手就拿了個奶黃包在嘴裡咬。
肖蘭時連忙:「哎哎哎,這不是送給我的?我讓你吃了嗎我!」
小百合白了他一眼:「要我再出去喊一嗓子?」
肖蘭時晦氣:「得。那您吃,都是您的。」
又咬了兩口,小百合拿不善的眼神打量肖蘭時:「我問你,為什麼麻娘娘突然同意你留在這兒了?」
他能留在這兒當然是因為撞破了麻娘是妖的秘密,以拿著這個把柄作威脅。雖然兩個人的交情算不上朋友吧,可畢竟人家給自己吃給自己穿的,是個不錯的交易夥伴,他總不能平白無故地在背後刺人家一刀。
於是肖蘭時臉上勾起壞笑:「你說呢?」
聞聲,小百合一愣:?
謊話肖蘭時張嘴就來:「你想啊,我是男人,婁前輩是女人,這又是個什麼地方?我長得又這麼玉樹臨風儀表堂堂,還極其聰明伶俐又能幹,婁前輩留下我,那不是一件對她和我都好的事嗎?」
忽然,小百合的五官像是揉皺了的紙,憤怒和痛苦兩種感情,極其恰到好處地出現在她眼底。
手裡捏的奶黃包忽然就不香了。
肖蘭時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在小百合眼底,似乎看到了一種「搶人家老婆然後再當面十分炫耀地告訴當事人」的感覺。
下一刻,九星刺流星一般刺來。
肖蘭時拍桌飛身躲閃:「又來?!」
小百合出離憤怒,一刺接著一刺,身子像是游魚一樣靈活舞動:「去死吧你!死變態!」
她的進攻雖然迅速,可畢竟她的年紀小,肖蘭時怎麼說也是在野鬼叢里歷練了那麼多年,躲她兩下,還不成問題。
只是覺得被莫名激怒的小丫頭好玩,笑著喊:「哎呦,這就快要刺到我了,實在好怕啊!」
「哎呦,這一刺比上一次更害怕了!」
「要是刺到我了可怎麼辦啊?婁前輩看見我的傷,那不能心疼得掉眼淚!」
一句接一句的話就像是點了什麼穴位,小百合像只護家的小狗一樣,砰砰砰追著肖蘭時一路咬。還因為四肢短小跑得不快,怎麼都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