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溫純漠然瞥了他一眼:「你叫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
聞聲,蕭逸輕笑一聲:「自然不是。」
「那便免了這些閒言。」
「你與我,又何必如此冷漠呢,溫純?」
說著,蕭逸轉身抬手一揮,只能上清宮裡便爆發出「嘩」一聲的悶響。緊接著,頂部的水波開始向兩邊分割,攪得燈影搖晃後,上空赫然出現一隻半乳白色的圓球,望上去,像是只碩大的蟲卵。
在那隻怪異的蟲卵裡面,赫然關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姑娘。她們在蟲卵的牢籠中赤手空拳地搏鬥,震盪出一道又一道水波,兩人的血沫從透明的蟲卵中飄溢出來,血腥味進來了一群巴掌大的怪魚,在兩人的周圍不斷翕張著魚鰓。
金溫純仰頭,目光最終落在其中一個女孩身上。他認得出,那是前不久從蕭逸手裡逃脫出去的那個女孩,現在她渾身上下滿是傷口,望上去已經快要精疲力竭。
「你想做什麼?」
聞聲,蕭逸雙手懷抱,偏過頭望他:「怎麼?督守心疼她們了?」
金溫純冷目颳了他一眼,沒說話。
蕭逸繼而嗤笑一聲:「兩個罐子裡半成的試製品罷了,連名字都不配有,督守哪來的這麼多憐憫。」
「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逸用下巴輕輕指了下:「她們變得越來越虛弱了。你發現了嗎,金督守?」
聞聲,金溫純順著蕭逸的目光望過去,只見兩個女孩的身體在水波中緩緩迴蕩著,如同游魚般飄浮,而她們的臉上,無一不是一片慘白。
「元京下來的命令,便是叫我們調養出最趁手的百靈,以完成天下仙台的布陣。而如今,餵養她們的血料,被那些舊族搶走,她們已經許久沒吃東西,如今只是呈現疲憊之態,用不了幾日,她們身上好不容易匯聚的精元便會徹底消失,我們以往的努力全都會功虧一簣。」
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在金溫純身上:「金督守,事到如今,你還要維護著那些舊族麼?」
四目相對,無聲濺起幾道交鋒的寒光。
緊接著,蕭逸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喔,對了。」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白的藥瓶,「金雀的病,也是這幾日用藥吧?聽底下人說,他和元京來的那黃先生往來甚密,黃先生妙手回丹,想必如今金雀,也不屑於用我這粗鄙爛物,算了,我——」話音未落,他抬手便要扔。
金溫純立刻:「住手!」
抬手一奪,被蕭逸流暢地躲過。
蕭逸喃喃:「喔。看來我這解藥還暫時有用。」
金溫純怒目瞪著他:「你到底想要什麼?」
蕭逸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不敢。只是為了奪回血料,需要督守點了頭,拿了金翎箭的控令,我才有把握行動啊。」
金溫純咬牙看著他,強壓著眼底的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