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畢,幾個金家守衛的拳頭毫不留情地落下來,雲起的深林里,頃刻間,便響起一連串慘絕人寰的叫聲。
良久,蕭逸好似閒情逸緻般看著地上,那個幾乎被卸去了四肢的兄長,剛要開口。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冷峻的聲線:「鬧夠了麼?」
聞聲,蕭逸先是一愣。
旋即轉過身去,望見一臉嚴肅的金溫純,正在周圍人的簇擁下緩緩而至,他那身姚黃色的明艷族袍,在灰濛濛的煙雨中格外耀眼。
「我還以為督守不會來呢。」蕭逸陰狠地笑著。
金溫純立定,與他四目相撞:「摩羅的督守是我,不是你蕭逸,明白麼?」
蕭逸默了默,眸底輕動。
旋即故意又扯大了嘴角上的弧度,露出一個更加難看的笑容:「那是自然。」他向後一撤,做出個「請」的手勢,「還請督守勘查。」
三三兩兩的人影散開,露出一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兄長。
金溫純皺眉盯著他的斷肢,問蕭逸:「你這是要做什麼?」
蕭逸:「祭旗而已。」話音未落。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就當著那麼多金家弟子的面,直直地甩在了蕭逸的臉上。
蕭逸被金溫純打得臉猛地一偏,一抹紅色的鮮血應聲順著嘴角,出現在蕭逸慘白的臉上。
金溫純平聲警告著:「好好說話。」
幾息的沉默後,蕭逸回過頭來,用小指抹開血跡,笑了下:「是。督守。」
「如今舊族的首部是金康,我想著用他兩個兒子作為人質,逼迫金康交出血餌,應該是給得會快些。」
「既然如此,綁了直逼舊族就是。」金溫純話頂著話,「你折磨他們,到底是為了血餌,還是為了你自己?」
蕭逸抬眼一望,眼神不善。
金溫純淡淡瞥過去,審視道:「你永遠都忘不了你出身的那個蠱蟲坑,無論你坐上多高的位置,你也永遠都逃不出那個黑檀盒。」
說著,金溫純向蕭逸又走近了一步,威壓道:「你永遠都是裡面一隻臭蟲。蕭逸。你永遠都是。」
蕭逸緊盯著他,強壓著怒意,想裝出一個寬和的笑容。
可笑得太假,最後就變成了一個猙獰的表情,滿是不甘地凝望著金溫純:「督守教訓得是。」
旋即話題一轉,又道:「可不知督守如今親自前來雲起,是想要做什麼?難道督守忘了金麟台的令,就那麼放了那些舊族逆賊?」
「我做什麼,也要向你一一匯報?」
蕭逸咬牙低眉:「不敢。」
金溫純的目光又在蕭逸臉上划過,緊接著,他一把奪過身旁侍從手中的金翎箭,對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兄長,噗嗤一聲,正中了他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