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蘭時忙道:「你做什麼?!」
女人淡淡瞥了他一眼,用沙啞的聲音反問:「不是哭著喊著要見我麼?」
肖蘭時又是一頓。
而後問:「閣下是?」
女人頭也不回地抱著金康夫人,抬腳就邁進了別苑的門檻,冷漠地扔下幾個字:
「梅綰一。」-
就這樣,梅綰一抱著金康夫人,肖蘭時跟在身後,三人徑直來到了一間裝飾極為典雅的屋子,房間裡的一切布設都顯得十分陳舊,像是多年前擱置下來的一般。
肖蘭時伸出幾根指頭撫摸在木桌上,東西雖然舊,可上頭卻幾乎沒有什麼灰塵,有的角角落落都被蹭掉了顏色,像是經常打掃的痕跡。
梅綰一將金康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而後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像是生怕吵醒了金康夫人一般,和她的外表實在格格不入。
肖蘭時在一旁看著,下一刻,立刻對上梅綰一轉過頭來的目光。
她的手還停在棉被上,一面拉被角,一面轉頭看著肖蘭時,問:「你是她什麼人?」
肖蘭時剛做思忖,要張口。
下一刻,梅綰一立刻打斷:「兒子?」肖蘭時:。
然後梅綰一把最後一角棉被蓋在金康夫人的肩膀下面,掖好,回過頭去,自言自語般:「哦,不對,她兩個兒子不久前全都死了。」
肖蘭時:「梅家主知道得還真清楚。」
緊接著,梅綰一又隨手將床邊水盆里的帕子擰乾淨,搭在金康夫人的額頭上之後,坐下身來,望著她熟睡的臉。
卻對著肖蘭時說:「你是金晏安那邊的人是吧?」
肖蘭時不可否認地聳聳肩:「你猜?」
梅綰一突然默了聲,眼神在肖蘭時的身上頓了兩下,無語的意思明顯。
緊接著,肖蘭時用下巴指了下金康夫人額頭上的毛巾,就是梅綰一剛才給她細細蓋上去的那條:「那水裡面,摻了什麼毒?」
梅綰一皺眉:「我要是想讓她死,一刀砍了便是,還用得著做這偷偷摸摸下毒的勾當?」
肖蘭時雙手環抱於胸前,笑著:「那誰知道呢。方才你家的小廝,只是進門給你通報說康夫人來了,你就一人頭上賞了一個大紅包。不還口口聲聲說讓她跪到死為止?還是說是我們聽差了?」
梅綰一抬起額頭,用指頭摸了摸脖子,極其囂張又有些尷尬:「這是我的別苑,這女人要是平白曬死在我的門前,擾了清淨,晦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