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娘煩躁地又撓了撓眉心:「煩死了。」
說著,她轉頭吩咐身旁的小廝,命道:「你,你,你,去,把金城五朵叫來。」
「是。」
小廝聽命,立刻一溜煙兒快著腳步去了。-
片刻後,五個小廝分別領著五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五個人的倩影打在屏風上,望上去便影影綽綽,器宇不凡。
麻娘在肖蘭時旁邊開口:「你長得倒是不錯,你自己怎麼不去呢?」
「我?」肖蘭時指著自己嗤笑了一聲,「我不把衛玄序氣死就算不錯了,還跟他談詩情畫意呢。」
緊接著,悠揚清雅的樂音突然起來,其中似乎伴隨著像是清脆木魚、又像是什麼絲管的聲音,一下子立刻抓住了肖蘭時的耳朵。
他循聲望去,只見五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身穿華服,擎著紙傘,隨著身後的伴奏一步一挪地優雅走來。走得極慢,但步態實在很美,像是一朵朵蓮花在池中怒放的光景。
望見她們,麻娘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扶額。
「得。又把這幾個祖宗請來了,你等著吧,要花費的可不止兩千兩黃金的數目了。」
肖蘭時抬頭笑著:「怎麼了?你不是醉春眠的老闆娘,也管不住?」
麻娘撇撇嘴:「誰能管得住她們。想想當初我幾乎把我褲底都掏出來,砸在幾個牌子上,好不容易把她們一個個都培養成了角兒,但後來就開始跟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什麼事兒不順著她們的心意立刻就要跟我發瘋。催命的。蘭時公子,」說著,鄭重其事地拍拍肖蘭時的肩膀,「您自求多福。」
聞聲,肖蘭時面上倒是沒多少表情。
只是把目光遠遠地投在那群人身上,仔細地思索著。
那幾個姑娘,哪怕是肖蘭時這樣見慣了美人兒的,見到了她們,也不得不開口稱讚一句實在很美。
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她們的步態上面。
肖蘭時仔仔細細地在款款而來的人群中思索,思緒始終被那股清脆的樂音所引去。
終於,在姑娘之間的人影綽綽中,肖蘭時瞥見一個土衣打扮的小廝,他手裡拿著像是竹板一類的東西,那東西左右手的形態各不相同。他的發被一隻木簪子別在腦後,一身樸素的布衣,望上去洗得幾乎已經落了色,但卻很乾淨。
在一群珠光寶氣的人之中,他的身形顯得格外消瘦,那雙從寬大衣袍里探出來的手,瘦弱得似乎都不像是人的手。
幾位姑娘走得近了,一抬頭,肖蘭時才發現那幾個姑娘的脂粉下頭的傲氣。的確如麻娘所說的,眼前這一個個姑娘看著,都不像是什麼好惹的模樣。緊接著。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