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酒鋪老闆為他們最後留下了門。
不幸的是,這家酒鋪沒有桃花釀。
肖蘭時提著兩大壇酒擱在桌子上,一掀開蓋子,裡頭黃酒刺鼻的香撲面而來,因為味道實在過於濃厚,嗆得肖蘭時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衛玄序抬眼望他:「著涼了?」
肖蘭時抬指揉揉鼻尖:「壯著呢。」
緊接著,肖蘭時抬手就在桌子上的兩隻酒碗裡淺淺倒了一點兒,酒水不多,望上去,才將將沒過碗底。
衛玄序:「繼續。」
肖蘭時沒下手,看著他笑:「繼續?衛公子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喝醉了是什麼樣是吧?」
衛玄序直白地看著他,問:「什麼樣?」
肖蘭時嘖舌:「不能喝咱們就別逞能了好嗎?」但一邊說著,一邊手下還是順從地又盛了半碗。
緊接著,他剛要把酒罈扶正,突然,衛玄序的一隻手伸出來,往下用力一拉,黃酒瞬間如同瀑流般從壇口裡傾斜出來,洋洋灑灑潑了滿滿的兩碗。
肖蘭時驚道:「你幹什麼!」
衛玄序倒是一臉平常:「肖公子不是傳聞在元京的各大勾欄千杯不倒麼?」
肖蘭時臉色一抽:「你從哪聽來的這兒話?」
「哪聽來的?不是哪兒都有?肖公子你不是之前也跟石頭說過,自己走到哪兒,背後都是一團花團錦簇,鶯歌燕舞?肖公子的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上趕著見我的人從金麟台排到蕭關東』?」
肖蘭時臉色一僵:「衛公子你還真不如一輩子就那麼睡著。沒那麼討人厭。」
衛玄序冷哼一聲。
「二位客官,來嘍——」
應聲,酒店老闆給兩人端來幾盤下酒的小菜,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略顯歉意地說著店裡這時辰的確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二人異口同聲地說無妨,緊接著,酒店老闆就又上了兩副骰子,說是送的。
肖蘭時一開始說不用。有人沾點兒就倒,用不了一刻鐘。
結果剛一開口,旁邊的衛玄序立刻就把那兩副骰子摟入懷中,道了謝。
酒館老闆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了兩下,意味深長地笑著退了下去。
肖蘭時也是略驚奇地看著衛玄序,問:「衛公子也玩這些上不了台面的?」
還沒說完,兩副骰子已經在衛玄序的手裡搖晃起來,硬木的骰子在木桶中碰撞出一系列清脆的響聲。
「玩樂而已。有何不可?」
話音剛落,「啪」一聲,兩副骰子都被衛玄序摁著落了桌。
他抬眼看著肖蘭時,問:「大還是小?」